当红衣主教黎塞留在巴黎,为法兰西王国创建间谍学校的时候,曾派人携重金从斯特拉斯堡的外交学院请来临摹专业课的老师。需要说明的,那个时候的阿尔萨斯地区与洛林地区,还属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固有疆土。
所以,冒充他人的签名与书信是1件非常专业的事情。尤其是用法语书写时,遣词造句都必须严谨,符合当时的语境,连同最后的签名,也需要随之发生细微的变化。
而安德鲁在外交学院读书时,临摹绘画与法语语法,这两门课程都是双a。刚来巴黎的时候,安德鲁给某位国会议员担当抄写员,由于生活过得太清贫,他就曾伪造过1批小额的指券。
也是在这1过程中,安德鲁结识了还是两位“义警”身份的雷亚尔和德马雷;至于当时还是马车夫的布鲁斯,他属于安德鲁的小跟班,负责将其伪造好的指券,送到地下黑帮头目林德那里,继而换取1枚枚银币。
如果不是因为“毒芹事件”,导致了穿越者的意外到来,另1时空的安德鲁或许就将是1名手法高超的犯罪大师,1旦哪天运气不好而失手被擒,就将走向断头台。
等到凤凰涅槃的安德鲁重新发达后,他也不留余力的提携曾经患难与共的身边朋友,雷亚尔、德马雷与布鲁斯3人,相继成为巴黎的正式警察。
时至今日,不过是两年的光景,昔日的小辅警德马雷,已经担当巴黎警察局的总局长;而马车夫的布鲁斯,成为了军事情报局的准1把手;唯独雷亚尔掉了队,由于他出卖了安德鲁,遭遇到残酷清洗……
回到眼下,安德鲁之所以能用伪造卡尔诺的求援信,蒙骗以沉稳著称的马丁内兹,那是当时的局势显得太过混乱,太多的未经甄别的信息,令已这位失去对情报部控制的马丁内兹,感觉无所适从。
事实上,如果对方能静下心来,细心1点,也许就能察觉到1点蛛丝马迹。当然,安德鲁是不会给马丁内兹太多时间去考虑。
曾是后世的社会与心理学硕士的穿越者,不仅手持超越时空的作弊器,外加他对人心的解读、把握与操控,也远胜于这个时代的其他人。而这,更是安德鲁安身立命,飞黄腾达的资本。
事实上,安德鲁在前往北方军团之前,他的所谓志向,无非是紧抱卡尔诺与拿皇等大佬的粗腿,在未来混个德意志亲王,或是鲁尔大公什么的。
然而在经历了1连串血腥战场的洗礼,尤其是桑布尔河战役过后,继而在安德鲁心理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场史诗般的胜利,不仅坚定了安德鲁作为1个伟大人物所不可缺少的自信心,而且激起了穿越者要开创1项伟大事业的强烈欲望。
在陪同伯爵夫人生产期间,安德鲁曾直言不讳的告诉自己的枕边情人。他说:
“在警局政治部任职期间,甚至是获取拜雪战役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将自己视为非同寻常的人物。只是等到桑布尔河战役之后,我心中忽然就起了1个念头:在法兰西的政治舞台上,我大概可能,不,是应该成为1个起决定作用的人物。
于是,第1个功名心的火花就在那时出现了。事实上,也正是在我率领阿登军团跨越桑布尔河那1天,我非常相信自己是—个与生俱来的大人物,我充满着干1番伟大事业的功名心。”
当安德鲁将自己的这1番话,重新叙述给卡尔诺之后,他又继续说道:“应该说,是你去年在这个时候,给我的那1道不可违背的军令,让我最终抛弃了对巴黎安逸生活的种种幻想,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战火纷飞的北方军团。”
“这样说来,你之所以能够有现如今的成就,就应该感谢我了?”卡尔诺语出讥讽说道。
对此,安德鲁反倒是点头承认。
“当然,没有你的有意无意的支持,我不可能走到这1步。所以,我1直对你敬重有加。换做其他人,结局或许都不1样了。”
“就像皮什格鲁那样,死的不明不白,还让保王党人背了黑锅?”卡尔诺的话语,1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安德鲁丝毫不在意对方投来的鄙夷目光,他淡淡1笑。
“当1个将军脱下蓝色制服想要从政,他就必须充分意识到尔虞我诈的政治环境,比起枪林弹雨的血腥战场更险恶、更无耻。而我不同,外交学院与政治部的经历,让我能在复杂多变的政治生活中如鱼得水。
当罗伯斯庇尔出台《牧月法令》的时候,他绝对会选择性的遗忘自己曾呼吁过要废除死刑;当屈斯蒂纳在制宪议会上,拒绝了1位退役的工兵上尉的请求时,他绝不知道在3年后,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丢掉了脑袋。”
卡尔诺听到这里,心下1沉,因为那个退役的工兵上尉就是他自己。当年,屈斯蒂纳将军在拒绝卡尔诺请求整顿军备的建议后,曾当众嘲讽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上尉,这令心高气傲的卡尔诺1直耿耿于怀。
所以,当屈斯蒂纳将军1793年3月败于宾根后,即便是有了罗伯斯庇尔等人的庇护,也最终难逃断头台的命运,那是卡尔诺固执已见,要将“背叛共和国”的罪名强加到屈斯蒂纳的头上……
安德鲁欣赏了1下卡尔诺脸上的复杂表情,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