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拿破仑心中的不满情绪,来自于过去与当下的对
比。
当安德鲁没有进入米兰之前,无论是在意大利军团的司令部,
米兰的主教宫里,还是在他与约瑟芬居住地,塞贝洛尼宫,拿破仑都是独1无2的领袖与统帅的存在。
可以肯定的,身高依然是1米70的拿破仑,并不是比以前长高了,可是他进进出出的倨傲态度,所有的人恭候他的谦卑神态;每当他出现于公众场合时,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恭敬地让路。
这1切都表明拿破仑-波拿巴不再只是个单纯的军人,更像是1个凌驾于意大利1000万民众之上,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凯撒。
尽管拿破仑的模样依然糟糕,撒了粉的头发在前额剪成留海,但在脑袋背后,头发却留得很长,直拖到双肩。
此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拿破仑总是习惯于走来走去,口授着他那有点含糊不清的命令。
等到安德鲁以法兰西执政官身份来到意大利时,1切似乎发生了变化。伦巴第和米兰的民众忽然意识到,那位在宴会上表现的和蔼可亲,说着1口纯正的巴黎腔法语,面对敬酒来者不拒的安德鲁-弗兰克,才能真正的代表法国,是法兰西的第1公民,属于独1无2的凯撒大帝。
至于拿破仑-波拿巴,不过是执政官手下的1名能打仗的将军,或是刽子手罢了。就如同凯撒手下的大将马克·安东尼,1个沉迷于旧时代贵妇的石榴裙下,连法语发音都不太标准的军团指挥官。
拿破仑的成长经历,决定了他对于人情冷暖的感受非常敏感,他已经清晰的把握到民众的这1心态变化,但却是无可奈何。
今天的午宴上,安德鲁故意向世人展示出他那亲和宽容的1面。然而在几天前,他派遣近卫师团威逼撒丁王都都灵,迫使刚刚继位的卡洛·埃马努埃莱4世退位,还要让贤于弟弟,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1世。
究其原因,不过是倒霉的撒丁国王婉言拒绝了安德鲁的某个提议而已。
回到眼下,身高182米的安德鲁执政官的宽容与亲和力,同样施加于意大利军团的众多将校军官身上。从众人那感恩戴德的眼光与毕恭毕敬的表情,拿破仑当然能看出效果来。
“公民们!”安德鲁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回荡在会议大厅上空。
拿破仑知道,那是安德鲁第1执政将代表督政-府,对意大利军团前期的优异表现进行表彰。此外,安德鲁还会谈及法国与奥地利的战争目标。
出于对意大利征服者的尊重,上述这些内容,属于政治方面的务虚东西。之前,安德鲁在进入米兰的马车上,都已事先与拿破仑商议过了。
至于今后的战略与战术,安德鲁在军事会议上始终避而不谈。因为他明确表示过,不会干涉拿破仑作为意大利军团的绝对指挥权。也是这个缘由,安德鲁来意大利半岛进行督战的时候,并没有将总参谋部和总参谋长带在身边。
对于意大利中南部的教皇国与那不勒斯王国,恰好是拿破仑不愿意插手的,他也非常乐意看到执政官去处理这两个“烫手山芋”。
尽管如此,拿破仑依然还是有点后悔,没能说服塔里安阻止安德鲁来意大利督战。尽管他内心也非常清楚,军事特派员在这件事情上根本不可能帮助自己。
而且,拿破仑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督政-府的第1执政官来意大利。辞职?那也只是能忽悠类似勒贝尔、图里奥、康巴塞雷斯之流没上过战场的执政官。
如果面对安德鲁,拿破仑估计自己上1秒提出来,安德鲁下1刻就会任命新的司令官。如果不是宪法的约束,安德鲁甚至愿意亲自担当意大利军团的总司令。
此刻,台下就坐的数十位高级军官,每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聆听第1执政官的激情演说。
如果将法语水平由低到高,分为1到十级,那么安德鲁的法语至少可以达到9级,那是他故意夹杂有巴黎人的特殊口音。
至于拿破仑,法语估计仅有4、5级,尚在及格水平之下。也是这个原因,当拿破仑刚来意大利军团的时候,他口述的军令,有时会被部将和传令兵误解,因而不得不反复说上两3遍。
“是的,我们为什么会1而再,再而3的取得胜利。首先,是我们在座的指挥官都是1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
没错,我本人刚满26岁,波拿巴将军是27岁,年轻、健康与旺盛的精力,就是我们不断胜利的1个重要保障。
我们都有1个能忍受长途骑马而不知疲倦的身体,能够在任何时候入睡,也能在愿意醒的时刻醒来;有个能消化任何食物的强大肠胃,在食物缺乏时也毫无怨尤;还有1双明察秋毫的眼睛,以及1对服从命令的耳朵,知道如何安排好1切,执行好1切。”
安德鲁之所以能以德意志后裔的身份,攀登上法国最高军事统帅的地位,并可以挥舞着毫无限制的独-裁权杖,这应归功于大革-命。只是由于平等的新思想逐渐传播,法兰西的民众更加重视领导者的能力,而不是他的出身。
尽管安德鲁看似谦逊的将波拿巴与自己相提并论,但所有人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