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意大利军团特派员塔里安,目前已授命赶往埃及,担当法国驻开罗的总领事。于是督政-府下属的战争部长,又给拿破仑身边派去1名新的特派员,萨利切蒂。此人是拿破仑在科西嘉的老乡。
不过,安德鲁还是担心萨利切蒂难以制止拿破仑在外交方面的4意妄为。随即,他让肖弗兰侯爵作为法国全权外交特使的身份,留在了意大利半岛。
于是,这位肖弗兰特使在结束对热那亚的访问后,带领1个外交团队重新回到维罗纳。他们将借助有线电报的快捷方式,随时与巴黎保持联络,“协助”意大利军团处理所有对外谈判事务。
所谓的协助,实质上就是接管了拿破仑对奥和谈的权力。
换言之,在意大利军团方面,战场之下任何形式的和谈,如果没有肖弗兰特使,及其外交团队成员的主导或参与,都属于非法的,不被督政-府接受的。
此举,是安德鲁在提前防范拿破仑私下绕过督政-府,与奥地利方面,缔结所谓的《坎波福尔米多和约》。
……
抵达凡尔赛后,安德鲁下令在此地停留了半天。期间,他在秘书克莱尔的陪同下,前往1处公共墓地,祭奠1下自己曾经的导师、同事兼挚友,勒让德尔。
春天的墓园虽然清冷,但也不乏生机,盛开的桃花已经迎着明亮的阳光开始绽放。墓碑边、脚下、1簇簇充满绿意的,是潮湿的苔藓还有新生的嫩草。高大的树干将阳光切割开来,落在形状各异的墓碑上,照亮了1处又1处充满爱的纪念。
此刻,安德鲁已在勒让德尔的墓碑前摆上1大束白色的百合花。自从1795年开始,发布的各种宗教和解政策实施后,巴黎政-府已不将百合花视为隐射保王党的政治标识。
至于克莱尔,他在专心致志地擦拭自己生父的墓碑。很快的,勒让德尔的那尊墓碑再度光洁透亮,与周围长着青苔和杂草的墓碑形成鲜明对比。
祭奠完毕,安德鲁与克莱尔2人便沿着林荫大道,走出墓园。在大门外面的停车场,安德鲁留意到1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嗨,我的朋友!”安德鲁首先向熟人打起了招呼。
“执政官公民!”对方也同样留意到安德鲁。
此人正是已卸任的原西方军团司令官,曾经执掌布列塔尼与旺代地区的军政总督,路易·拉扎尔·奥什。
原本即将登上马车的奥什不得不跳下来,快步走到安德鲁身边。
然而在面对安德鲁张开的双臂,做出拥抱的动作时,奥什却转过头,对站在1旁的克莱尔秘书挥了挥手。
随后他才转过身,再度面对安德鲁说道:“我是来祭奠弗朗索瓦·马索将军的,你们是来探望勒让德尔执政官的吗?”
安德鲁颇为尴尬的放下手臂,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是的,我刚才在马索将军墓地前摆放百合花的时候,发现他的墓碑已经被人清洗干净了。”
算起来,弗朗索瓦·马索也是安德鲁的老部下,曾在他指挥的阿登军团下服过役。只是阿登军团就地解散后,马索就进入了皮什格鲁指挥的北方军团,并在荷兰战役中建立过不少功勋。
等到巴达维亚共和国成立,轮到北方军团解散之际,马索被皮什格鲁推荐到儒尔当将军的摩泽尔军团效力,1直到1795年6月。
当安德鲁在巴黎率部成功平定“牧月暴动”的消息,传到莱茵军团时,马索却暗地里在为皮什格鲁的枉死,表现出忿忿不平的情绪。消息传到巴黎,继而引发了安德鲁的不满。
很快的,马索就跟随上司儒尔当来到了瑞士军团。在1796年5月,27岁的马索奉命率领1万法军,增援拿破仑的意大利军团。
在不久后开始的第1次曼图亚攻防战中,担当敌前指挥的马索将军,不幸被奥军要塞里发射的1枚实心弹击中头部,当场阵亡。
这应该是法军在1796年的境外战场,最高军衔的阵亡军官。但由于马索曾1度质疑,甚至反对过安德鲁执政官,使得共和国的军方没有为这位将军举行高规格的国葬,而是低调处理了。
对此,当时还在巴黎的安德鲁也没有多说什么。事实上,他对熟人马索也算是仁慈义尽了,并没有暗中痛下黑手。
那是依照《1795年宪法》的补充条款规定:共和国的1切现役高级将领,都不得非议督政-府的执政官,以及他们做出的任何决策。违者,会被要求剥夺军衔,强行退役,继而取消1切待遇。
可尽管如此,安德鲁明显感觉因为马索之死,奥什就对高高在上的法兰西执政官冷淡了很多。就连去年本应该奥什亲自前往巴黎汇报政绩,结果临时变成了由絮歇替代奥什来巴黎述职。
那是因为奥什与马索,不仅是凡尔赛老乡,两人也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所以,安德鲁原谅了奥什那种非理智的情绪行为,1如既往的支持对方在布列塔尼与旺代的平叛。
只是刚才,奥什在与安德鲁见面时,居然使用了1种非常正式的官方称呼:“执政官公民”。而且,当安德鲁展开双臂,表示友好的时候,奥什居然转过头,竟然与1旁的克莱尔打起招呼。
法兰西的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