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普战争期间,普军的几个战略集团,20多万大军,基本都集中在南线的图林根山脉,与西面的汉诺威1带,从而导致普军在东面的波森大公国方向,也就是“大波兰”与华沙的兵力,存在严重不足的问题。
等到东普鲁士方面军赢得“凯尔采战役”的胜利,并成功收复了华沙外,普军在大波兰地区的防御就变得土崩瓦解了。
以至于维比茨基和受他节制的波兹南兵团(指挥官是斯坦尼斯·瓦夫·费瑟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复了大波兰地区4分之3的领土。而短短数天内,大波兰各级城镇与农村,依照波兹南省级委员会的号召,纷纷建立了对应的革-命委员会。
与此同时,波兰领土上的普鲁士移民,只能龟缩在少数有坚固要塞堡垒保护的城池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候法国-军队到来。他们宁可饿着肚子向3色旗投降,也不愿意向波兰军队缴械。
那是到处在传闻,有数以万计手持兵器的波兰暴徒在波森大公国闹事,疯狂屠杀1切只会说德语的普鲁士人,无论对方是军人,还是平民。1旦被他们抓住,都是格杀勿论,统统吊死在树梢。
鉴于此,作为东普鲁士方面军总指挥的席塞尔将军,只能将手中并不多的法属后备军,甚至是荷兰和瑞士军队,以营连的方式派往大波兰的各处要塞,接受普鲁士人的投降,竭力保护普鲁士移民的人身安全。至于私人财产,尤其是那些房屋、田地、矿山、庄园等不动产,那就无能为力了。
7月中下旬,也就是华沙光复1个多月后,在巴尔斯执政官的倡议下,波兰临时中-央议会,以及中-央政-府1致同意,将从陪都克拉科夫,迁都到北面,2百公里外的首都华沙。
另外,临时议会还通过1份决议案,将波兰光复区的各级“革-命委员会”,过度到“祖国统1委员会”,继而尽可能的团结各阶层的民众,逐渐淡化波兰与普鲁士的民间矛盾。
然而事实并非巴尔斯等人设想的那般简单,波兰的社会阶层,尤其是上层之间的关联很是复杂,相互间的利益纠葛也非同寻常,
在中后期波兰-立陶宛联邦共和国的政治环境里,形成了以3股政治势力互相制衡、博弈的局面,分别是:国王,王室代表的传统王权;广大的施拉赤塔阶层,国家统治阶层的主要构成;少数非常有权势的贵族巨头,通常都生活于大中城市。
需要说明的,波兰的贵族数量属于欧洲各国最多的,差不多15的人口都是国家的贵族;如果再算波兰的那些准贵族(被承认的私生子或其他方式混到贵族头衔的),这个数字可以达到令人恐怖的25-30。而同1时期的英国与法国,贵族的比例仅有2到3。
3股政治势力的互相制约形成了1个良性、稳定的政治环境,任何1个势力的独大或衰弱都会造成非常糟糕的影响。
在波立联邦晚期,随着频繁的对内与对外战争、经济的失利,王权受到沉重打击,政治生态严重失衡,施拉赤塔和贵族巨头权力疯狂膨胀,直接造成了以“1票否决权”为代表的1系列恶劣的政治现象,1定程度上加速了联邦(共和国)的衰亡。
在波兰灭亡史上,最容易被历史学家大批特批的,是投靠俄国人的“塔戈维查联盟”。这是1个由俄国将军主导,不少波兰大贵族参与,甚至还包括当时的波兰国王,所组成的1个反动政治联盟。
不过,更多的波兰大贵族、大农奴主还是爱国的,包括现任波兰临时执政官的巴尔斯伯爵,波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还有因为政见不合而被安德鲁赶到美国的柯斯丘什科侯爵。
事实上,波兰的大贵族并非1味的保守愚昧,他们的子弟也认真学习与研究过法国的启蒙思想,很多波兰贵族还积极参加过法国大革-命,于是后续在波兰就出现了1部《53宪法》。
前世的安德鲁深入了解过波兰近代史,真正妨碍近代波兰发展的,除了俄普奥3大强敌外,主要的内部阻力,来自广大的施拉赤塔阶层,他们是国家统治阶层的主要构成。
广义上讲,任何贵族都算是施拉赤塔阶层;狭义上讲,施拉赤塔阶层只是那些数量庞大,财富地位良莠不齐的中小型贵族。
而这个狭义的施拉赤塔阶层,约占波兰整个人口的8%左右,主要是波兰的中小贵族,尤其是分布在广袤东欧平原之上的,那数十万的乡绅小贵族,约有70到80的耕地都是他们的。
施拉赤塔虽然都是世袭贵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钱有势的,1些施拉赤塔甚至还不如部分市民有钱。
然而,即便再贫穷也并不妨碍他们在法律、政治上的特权及影响力,最贫穷的人享有与最富有的大贵族相同的权利。
就算穷的要给大地主打工,施拉赤塔也有权利在瑟姆(地方)议会上发表自己的意见和投票。
在波兰与立陶宛联邦境内,曾1度拥有7百多个新教教会里,其中就有420个属于加尔文宗,而140个为路德宗,剩下的是阿里安宗及其他教派。
从新教徒的比例分布上看,波立联邦的大贵族中有1半都是新教徒;到施拉赤塔和市民阶层,这个数字降为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