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静淑死不悔改,风清扬已经对她彻底失望了。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再没有对她的半点怜悯,这十几年的情分,早就在她这些年日渐狠毒的手段中消磨得干干净净。
“你到这个时候了还要狡辩,这毒药除了你秦家,根本不可能在其他人手里出现。这可是皇室明令禁止再使用的,你可知道,自己用了它,犯下的可是违抗圣意的大罪。”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不管风清扬如何逼问,秦静淑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更不明白,所谓的毒药是什么东西。
这毒药的确可以确定是秦家人的东西,可非要以这一点就定秦静淑的罪名,多少有些牵强。
就在局面僵持之际,岚依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见秦静淑死咬不放,甚至说出,就算是秦家的东西,玉莲曾经是她身边的人,也有可能是玉莲从她这里偷走的,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证明,那毒药就是她下的,和玉莲没有关系。
岚依上前两步笑了笑:“放眼整个大渭,能有这么厉害的效果,除了秦家的‘香消玉殒’,再没有别的东西能够做到。唐氏当场毒发身亡,才
两天不到的时间,身体已经慢慢被毒药侵蚀腐烂,化成血水,惨不忍睹。大夫人,你未免太狠毒了吧?”
大家只是听着,都觉得心惊胆寒。
想想,喝下去一滴毒药,就能在体内慢慢将内脏融化成血水,那个时候自己已经七窍流血而亡。最可怕的是,很快,尸体也会随着一起融化,最后变成一滩血水。
就连沾染了血水的人也不能幸免于难,大家看向秦静淑的眼神渐渐变得恐惧起来。
究竟是怎样一个人,才会想到用这么可怕的东西?
秦静淑冷笑了起来:“风岚依,你少在这胡言乱语。这毒药需要整整三天才能将尸体化作一滩血水,现在还不到三天,唐秀香的尸首怎么可能……”
秦静淑几乎没有考虑,就这样脱口而出。当话快要说完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风岚依满意地笑了起来,她要的就是秦静淑这句话。
秦静淑脸色骤变:“贱人,你竟敢套我的话。”
她一时大意,居然上了风岚依的当,将毒药的真正效果全都说了出来。她看向了风清扬,下意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想替自己解释。
谁知道,风
清扬冷漠无情,狠狠甩开了她的手,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憎恨,甚至后退了两步,避如蛇蝎。
“老爷,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都已经说出来了,还想解释什么。对这毒物如此熟悉,你一开始不是还说,自己根本不知道秦家有什么毒物吗?现在却说得如此清楚,自己说过的话前后矛盾,你又要作何解释?”
“风岚依,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给我住口!”
“玉莲一个小小的婢女,据我所知,莲姨娘当初还在服侍大夫人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大夫人的喜爱,更不是她的亲信,都只是跟在身边做些无关痛痒的活。这样一个婢女,怎么可能会知道秦家的秘密。”
秦静淑百口莫辩,我从解释。
她万万没想到,什么都没有见过的风岚依,竟然会认出唐秀香死于‘香消玉殒’之毒。
现在想来,风岚依就算不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凌王,更有一个见多识广的七皇子,随便一个人,都是知道秦家这件事的。
她竟然大意了!
的确,如果这次秦静淑用的只是普通的砒霜毒药,手脚干净一些,风岚依
还真找不到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玉莲的清白。到时候,风清扬势必会牺牲玉莲保全风家的安宁。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父亲是不会轻易动秦静淑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秦静淑用了如此可怕的东西,多疑的父亲恐怕会在心里想,留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在自己枕边,难保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在她狠毒的手段之下。
关键是,最近秦静淑越发不把父亲放在眼里,种种因素堆加在一起,风清扬如何能够再原谅她!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静淑突然间大笑了起来:“老爷既然已经认定是我杀了唐氏,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一个姨娘,在我眼里,唐秀香早就该死了,我留了她这么?苟延残喘,已经是对她的恩赐。我取了她的性命,对她而言,那才是解脱。”
“一派胡言,人命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值钱?”
“当然!唐秀香算什么东西,出身卑贱,她凭什么跟我比,凭什么和我共享一个夫君?她早就该死了,没有让她承受多少痛苦,已经是我对她的仁慈,她应该感谢我。”
“贱人!”风清扬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狠狠扇
了秦静淑一巴掌。
秦静淑摔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火辣辣的侧脸,苦涩地笑了起来。这个男人的怜爱从来都不只属于自己一个人,她又想起了玉莲说的那句话: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那她这一辈子嫁到风家,到底算什么?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