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卫家搬来此地,卫卿她娘在这院里没住多久就没了,这院落还没来得及起个名字。
往后,卫卿便在她娘曾住过的这院落里住下了,她给小院起了个名字,叫风晓。
第二天一早,漪兰把早饭拿了回来,请卫卿用早饭。
那是一碗稀粥,配着一碟咸菜。
漪兰一放在桌上,卫卿没动勺子,便闻到了稀粥里一股不容忽视的馊味。
昨日卫卿碾踩了她的手指,她不敢反抗,但不代表她不会怀恨在心。
这稀粥是漪兰一路送过来的,她又怎会没闻出来。不仅如此,半路上她还往粥里狠狠吐了几口唾沫。
只要一想着,一会儿卫卿要吃这么恶心的东西,漪兰便一阵心情舒畅。
现在根本不需要她做什么,夫人自会变着法儿来收拾卫卿。漪兰去厨房时,这粥便已经准备好了。
漪兰稍稍按捺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说道:“二小姐还是快吃吧,一会儿还要去向老夫人请安呢。”
结果卫卿不慌不忙地问:“你吃过了吗?”
漪兰一顿,偷偷瞥了一眼那碗馊掉的稀粥,顺口就答道:“奴婢已经吃过了。”
卫卿浅浅笑了一下,道:“主子都还
没吃,你这个奴婢倒先偷吃了?”
漪兰面色变了变,反应还算快,道:“奴婢、奴婢是想着,一会儿还有许多活要干,所以就先吃了些。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是如此的。”
卫卿点点头,表示理解,道:“也是,既然有那么多活干,不多吃点怎么行。”她把稀粥往她面前推了推,“赏你的。”
漪兰:“……”
为什么她都已经避开了,还是能被这二小姐给绕回来?
见漪兰不动,卫卿道:“怎么的,瞧不起?”
漪兰曲腿就跪在了地上,委屈道:“不关奴婢的事,这都是夫人命人备好了的,奴婢去厨房也只是听从吩咐送过来而已……”
卫卿不紧不慢道:“我又没问你这些。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别说这样一碗粥,就是再馊一点,也有人抢着吃的。因为穷么,想要活命,才丁点不可以浪费。”
漪兰心想,她一点也不想听这些啊!
果真,又来了,只听卫卿又道:“可见勤俭节约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漪兰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
卫卿心平气和道:“现在夫人一片好意,你却想浪费?”
漪兰微微一抖,感觉卫卿的视线落在自
己的手上,顿时就又火辣辣地痛起来。
她可没忘记,昨个卫卿一边碾着她的手,一边不紧不慢说话时的光景,也是这样一副心平气和!
最终漪兰捧着那粥碗,强忍着嫌恶,将馊粥喝掉。
刚一入口,就呕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卫卿便道:“别把地板弄脏了,很难打扫的。”
漪兰不得不又强行咽下。
卫府又不穷,这种东西只能拿去喂猪,连下人都是十分嫌弃、难以下咽的。
更何况里面还有漪兰自己吐了唾沫,现在她又得咽回去,究竟有多恶心,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卫辞书来试探过卫卿以后,显然他和老夫人都对卫卿放下了心,便再也没多关心过她一字半句。
就好似这府里不过是多养了一个不相干的闲人。
卫卿去给老夫人请安时,卫琼琚和卫琼玖也在。
看得出来,老太太十分疼爱卫琼琚,对卫琼玖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也是后来卫卿才得知,卫琼琚是城里的第一美人,若不是早早就定了亲,想来做媒的媒婆只怕要将卫家的门槛都给踏破。
卫琼琚委实生得美丽,颇有几分徐氏当年的风韵,一颦一笑都惹人怜爱。
卫卿来后,老夫人也没多看她两眼,只随意平淡地问了两句话便不再理会。
今日老夫人身体有恙,一直在敲额头,头脑不舒服。
身边的嬷嬷拿了毛巾搭在她额头上多阵,也不得缓解。
卫琼琚见状,便叫人去请大夫。
老夫人道:“请什么大夫,都是老毛病了,哪回大夫来是有了个结果的?”
老夫人有眩晕病,时常头晕脑胀的,折磨了她多年,却偏偏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的病因来。
正难受时,一直沉默的卫卿突然开口道:“以前在乡下的时候我向人学过推拿之法,祖母可要试一试?说不定能缓解。”
老夫人闻言表情一动。
卫琼琚侧目看向卫卿,却道:“祖母身体金贵,乡下人的东西怎么能拿给祖母用?”
卫卿笑了笑,道:“那乡下人种的粮,乡下人浇的菜,大姐姐怎么要吃呢?”
卫琼琚面色顿了顿,柔声道:“二妹我不是看不起你是乡下人的意思,只是祖母的身体若是有个差错,难道二妹负责吗?”
老夫人脑瓜子都快眩晕得糊掉了,只要能让她好受些,哪管是什么办法。
遂她招了招手,让卫卿近前来。
卫卿站
到老夫人的身后去,指节灵活,摸到了老夫人肩颈的经络,手法轻重得当,又精准地刺激到周边的穴位,老夫人一时舒服得直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