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遇道:“给我吃两块么,今日早朝回来,我都没时间吃早饭。我现在很饿很饿。”
死妖孽,装可怜装上瘾了是吧!就知道她吃这一套?!
卫卿微微笑道:“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
苏遇亦笑:“我饿得走不动路,当然就在这里不走了啊。”
卫卿:“……”
最终卫卿黑着脸,把点心碟子又推回到苏遇手边。
这货在她这里待着不走,这会儿想巴结讨好的卫辞书和谄媚献殷勤的徐氏母女,应该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索性苏遇在她这里并没有留多久,便起身离开。
今日来看她,只是亲自确认一下,她是不是他要找的人。到了京城,来日方长,所以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苏遇要走时,卫卿对着他的背影道:“等等。”
苏遇回头,微微弯着眼眸道:“还想再与我叙叙?不如去我家?”
卫卿手肘撑着桌面揉了揉额头,真是不想跟他多废话,道:“没觉得你忘了什么吗?”
苏遇问:“我忘了什么?”
卫卿抬起头来看着他,再伸手时,手指间挂着那枚鸦青色穗子的清透玉佩,非常郑重地道:“二十枚金叶子你带了吗,
拿来换。”
苏遇窄了窄眼帘,道:“你觉得我这玉佩还抵不上二十枚金叶子?”
卫卿收回来好好观摩了一下,道:“这比二十枚金叶子还贵?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直接拿它去换金叶子喽?可以多不退少补吗?为了这笔账,我可是好好保管着你的东西,一点也没让它风吹日晒受委屈啊。”
苏遇深吸一口气,他深刻地觉得,这女人要是得不到金叶子,可能是真的会把他的玉佩拿去卖掉的……
于是苏遇又走回来,摊开卫卿的手,往怀中掏出一把金叶子,塞在她的手上。
卫卿顿时笑靥如花,道:“你看,首辅大人还是早有准备的么。带都带来了,又揣着回去,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他就知道,卫卿还惦记着他欠的金叶子。可是他并不是太想立刻就把欠她的账还清。
但是她却分得清楚得很。
卫卿看了一眼苏遇的胸膛,问:“还有吗?”
苏遇悠悠道:“自己动手,摸摸看啊。”
卫卿笑道:“你现在是首辅了啊,应该自重一点。”
苏遇交到她手上的一把金叶子足足有三十几片,卫卿也不在乎他怀里多留一片少留一片。
况且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要因时因地制宜吧。
他如今是首辅,不再是当初那个山林里重伤需要她救治的青年了啊。
能和大都督对立的人物,指望他像表面上这样如玉般纯净无暇吗?就像卫卿怀着远离殷璄的初衷一样,如今不是也应该远离他吗?
两个当朝最具杀伤力的人物,要是斗起来,不得腥风血雨、鱼死网破?她只想独善其身尔。
苏遇深深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卫卿道:“你的玉佩,不要了?”
苏遇道:“今日出门佩了玉佩,再佩一块不太搭,下次吧。”
这京城权贵们的圈子,还真的是很难懂。
卫卿又问:“这不是你娶媳妇用的吗?”
“反正一天两天也娶不到手,就先搁着。”
苏遇走后,卫卿独自坐在椅上,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这枚玉佩,神色清远。
自上次一别以后,这玉佩卫卿是一直随身携带着的。可是上回在山上殷璄说得又不完全对,她虽是随身携带,却并不是贴身佩戴。
这是男子之物,贴身佩戴意味着什么,她自己知道。
她把玉佩挂在颈子上是为了方便隐蔽,但是玉佩却是塞在她的里衣外面的,
没有接触到她的皮肤。
现在她好心要物归原主了,他却不要?
良久,卫卿盯着玉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随手把玉佩放在了一边,轻声道:“那下次就下次吧。”
等卫卿回过神来,发现漪兰正盯着她一脸的惊愕和不可置信。
不光她,谁都会震惊,她竟然和当朝首辅有过交情吧。
结果不等卫卿说话,漪兰便直言不讳地问道:“原来二小姐和首辅大人这么要好的吗,那大都督怎么办?二小姐是要抛弃大都督了吗?”
卫卿抽了抽嘴角,道:“我都不曾拥有过,何来的抛弃?况且我看起来像是那么朝三暮四的人吗?”
漪兰默了默,纠着不放,道:“那二小姐到底是要和首辅大人好还是要和大都督好?奴婢看二小姐和首辅大人在一起时,好像更开怀些呢。”
开怀不开怀,这跟她要与谁好有什么关系?一个是虎一个是狼,她与谁好都不太好!”
最终卫家精心准备的这一场家宴,无疾而终。
卫辞书和老夫人看着这满桌子动也未怎么动的美味佳肴,心塞得光是看看就饱了。
卫家对此花了大手笔,不想首辅到来只坐了不一会儿,
任谁都不太能想得开。
可是让老夫人和卫辞书心里动荡的是,上次大都督登门来是为了找卫卿,这次首辅登门来居然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