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便是花朝节,白天的时候人们会赏花踏青、嬉戏游玩,到了晚上坊间还有热闹的花灯会。
宫里娘娘们为了图个节日气氛,也会在当晚举办一个花灯会,邀请诰命夫人和小姐们进宫来赏花灯。
因而宫里提前便准备了起来。
各式各样的花灯在宫女们的巧手下做得美轮美奂。
漪兰早早就在卫卿耳边念叨着,“二小姐,听说坊间的花灯会可漂亮了呢,百花灯昼,齐齐绽放,街上还有舞狮子,更有笑佳人、俏郎君,不知道多热闹!”
卫卿忙着手里的,抽空瞥她一眼,道:“说得好像你去过似的。”
漪兰手肘撑着柜面,双手捧着脸,一脸向往:“正是没有去过才想去瞧瞧啊,奴婢都是听别人说的。”
她眨巴着眼凑过来,对卫卿又道:“二小姐,奴婢已经查过了,当晚太医院不是二小姐夜值。反正当晚宫里有宫宴,没人想得起咱们太医院,肯定是冷冷清清、凄凄凉凉的,不如我们出宫去逛灯会吧,我们也好久没回家啦。”
卫卿不置可否。
确实,自从上次从卫家搬了东西回家过后,她担心静懿炸毛,这一进宫就再没
出宫了。
说来,上次打算请殷璄吃饭权当感谢,也一直没有机会兑现。这些日都是各自忙各自的,连面都少见。
卫卿道:“当晚看看情况再说吧。”
很快就到了花朝节这一天,傍晚的时候,诰命夫人们携自家小姐一同进宫参见灯会。
静懿公主也要随明妃一同出席,无暇顾及到太医院。
起初明妃有派人来邀请卫卿,但是卫卿身着太医服多有不便是以婉拒,明妃考虑到她若穿着太医服出现少不得要引起相关的话题,便没有勉强。
等入夜以后,夫人小姐们差不多都到齐了,殿上宫宴正拉开序幕。
卫卿和漪兰在太医院里留守了一阵子,也不见有什么事,主仆俩便趁着夜色出宫去。
结果一出外宫门,就看见有辆马车停在那里。
漪兰惊喜道:“阿应?你怎么来了!”
阿应正坐在车椽上等,看见主仆俩出宫来,忙下车迎接,道:“今日是花朝节,料想着二小姐可能会回家呢,所以先在这等着。”
卫卿道:“这外宫守卫也甚是森严,你如何能通行?”
阿应道:“小人去领了一块腰牌,证明是朝中官员的家仆,所以可以
自由通行。”
阿应说着还把腰牌拿给她看。
卫卿问:“领这个不得要我去登记么?”
阿应如实回道:“不用二小姐亲自去,锦衣卫让小人去领的。”
卫卿点点头,把腰牌还给了他,随后上了马车。
阿应还道:“往后每日二小姐散值时小人都会在此地等一个时辰。”
待遇到直街上巡逻的士兵,只要给他们看看腰牌,便能畅通无阻。
进了家门,来不及耽搁,连晚饭都没用,卫卿和漪兰回房换了衣裳,便让阿应再送一趟出门上街去。
这里离坊间闹市有一阵距离,等用完了晚饭再去,兴许就晚了。
马车在半路上,卫卿心思一动,让阿应先去了一趟卫厂。
结果卫厂的锦衣卫见她一来,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锦衣卫便先开口道:“二小姐,大都督不在,他今夜有应酬。”
卫卿:“……”
锦衣卫事无巨细道:“今夜街市喧闹,少不得五城兵马司出人手巡逻,二小姐勿怪,大都督也得看着点。”
卫卿想了起来,巡城御史一职还空着,五城兵马司暂时还在殷璄手上,殷璄就得要为此负责。
只不过他在就在,不在就
不在,她为什么要怪?
漪兰已经从旁帮她发话道:“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怪不怪的。男人当以事业为先,更何况大都督身兼重任,我们二小姐通情达理,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听起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卫卿抽着嘴角道:“阿应,把她给我弄进马车里去。”
漪兰一边被塞进马车一边道:“二小姐,奴婢说错什么了吗?奴婢还没说完呢!”
卫卿置若罔闻,上马车时对锦衣卫道:“不必跟殷都督说我来过。”
宫宴殿上,静懿知道卫卿今晚不会出现,但还是时不时地望向殿门口。
这殿上是很热闹,只不过静懿了无兴致,想着卫卿一人在太医院里,是不是太冷清了一些。
因而宫宴只进行到一半,静懿便借口身体不适,明妃心疼她才病愈没几日,便允她先行回去休息。
从殿上出来,静懿带着宫人直接去了太医院。
然而,她并没有见到卫卿的身影。将今夜夜值的太医叫来一问才得知,原来卫卿早在散值入夜过后,就已经出宫去了。
听太医说,卫卿身边的药侍这两日念叨着要出宫去看灯会,想必两人这会儿
已经在逛民间灯会了。
本来静懿担心卫卿孤单才过来找她,却没想到她哪里是孤单,早就出宫去寻开心了!
顿时静懿的火气就蹭蹭蹭往上涨,一路疾步地回了自己寝宫,宫人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