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姚老将军也想到,总是借人家的也不好,毕竟借了还要还。
于是他让儿子带着一队人,乔装成商队,哪里有山匪劫路去哪里,倒是让他剿了不少山匪,也缴获了不少粮食,解了燃眉之急。
当然,这些萧如歌并不知道,此时她已经换成马匹,一路急奔,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追上了穆梏。
冬天昼短夜长,再加上寒风冷冽,穆梏带着一车车粮食走的不是很快。
萧如歌追上来后,直接让人在下一个驿站准备了双倍的马匹,两匹马拉一辆粮车,总算是将速度提了上来。
这天,众人因为赶路而错过了驿站,只得在荒郊野外露营。
穆梏安排好巡逻守卫的人员后,便搓着手回了帐篷。
萧如歌早就在帐篷里等着他,小泥炉子上烧着姜糖水,见他冻的脸色有些白,连忙给他到了一碗暖身。
穆梏一口气喝下半碗,这才感觉冻僵的身子回暖一些,随后便坐在炭盆前伸手烤火。
萧如歌跟随穆梏左右,再做女儿装扮多有不便,便乔装成男子,扮做穆梏身边的护卫,这样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
这可让穆梏高兴不已,每当休息的时候便假公济私,总是叫萧如歌贴身“伺候”,两人几乎每天都同吃同睡,关系倒是更亲密了些。
“如今越发靠近齐州,天气便越冷,刚才进来时看着天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后半夜会不会落雪?”
眼神里有几分担忧,见萧如歌也坐到旁边,穆梏拖着凳子往她身边挪了挪。
伸手将穆梏手里剩下的半碗姜糖水蓄满,萧如歌也叹了口气,脸上有化不开的愁容与担忧。
“咱们已经尽快赶往齐州了,若是天公不作美,下雪拖慢了行程,也是没办法的事。”
如今天寒地冻的,路上还有许多积雪没化,夜里行路并不安全,是以两人就算心里再怎么着急,也没让大家赶夜路。
顶多就是早起一会儿,晚休息一下。
“对了,这次前往齐州赈灾,本来是没有这么多粮食的,是城阳侯府,将祝家手底下粮铺的粮食拿出来,这才凑够了这几万担的赈灾粮。”
穆梏又喝口姜糖水,轻声跟萧如歌说着赈灾粮的由来。
京城剩下多少粮食,两个人心知肚明,大部分都被孙老伯收购走,不然当初穆梏也不会跑去江南收粮。
如今祝家这样做,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不过更大的,有可能是为了替祝成奚道歉,给穆梏卖个乖,好让他不要因为上次的事记恨祝成奚,放他一马。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城阳侯这样做的原因,估计可能是祝家老夫人给他施压来着。
不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城阳侯也知道。
就算祝老夫人不发话,他也会替侄子擦屁股的,不然怕穆梏生气,连累整个祝家。
两人又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这才休息。
后半夜的时候寒风大了些,裹挟着一片片雪花簌簌落下,睡梦中萧如歌感觉到冷,不自觉的寻找身边的热源。
穆梏睡的正迷迷糊糊,感觉怀里自动钻进一个柔软的娇躯。
他睁开眼睛,看到窝进怀里的萧如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毫不客气的将人抱紧。
萧如歌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回到前世,被敌人追杀逃到一处密林,就在她晕头转向找不到出路的时候,一条大蛇将她盘起。
那条大蛇足有大缸一般粗,张大的血盆大口露出长长的毒牙,就在她觉得自己小命休矣的时候,大蛇说话了。
“如歌,你嫁不嫁给我?不嫁给我就一辈子缠着你不放!”
更奇葩的是,这声音竟然是穆梏的,她被吓得瞪大双眼,惊恐之下瞬间醒了过来。
她喘了两口粗气,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做了一个十分离奇的怪梦。
然后她便发现,自己正被穆梏圈在怀里,这人的双臂如同一道铁箍,将她紧紧困住。
难怪自己会做这样的怪梦,原来是被穆梏抱住动弹不得所致。
她挣扎了下,没挣开,当看到穆梏微颤的眼皮后,她才明白,这人原来是在装睡。
气的她手腕一翻,从袖口摸出一根银针,对着穆梏的大腿就扎了下去。
“啊……”
门外正在巡逻的卫兵恰好经过,听到穆梏帐篷里传来惨叫,慌忙询问可是出事了。
要不是墨一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外,他们就要冲进去了。
“没事,你们去忙吧!”
过了好一会儿,帐篷里才传来穆梏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正常。
巡逻的人面面相觑,有心想问问墨一帐篷里怎么了,但被墨一冷眼一扫,众人立刻转身,继续巡逻去了。
帐篷里,穆梏抽着冷气将大腿上的银针拔出来,在萧如歌伸手后,将银针恭恭敬敬放到她掌心上。
“如歌,我可是你未婚夫,你不用对我这么狠吧?”
就算冬日里穿的厚实,但穆梏觉得那一针扎的不轻,肯定流血了!
萧如歌瞪他一眼,轻哼一声离开了帐篷。
穆梏呲牙咧嘴的跟上,一出来,一股强烈的寒风扑面而来,冻的他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