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夫,如歌怎么样?”
从萧如歌中毒后,穆梏的脸就一直阴沉的厉害,戾气萦绕在他周身时隐时现,可以看得出,他随时处在暴走的边缘。
“师叔中的毒太厉害,我没办法解毒,只能延缓,王爷,你还是快想办法找师祖过来才行!”
裴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保萧如歌多久,可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多想。
他飞快在萧如歌周身几处大穴上下针,随后用干净的匕首将伤口重新割开,乌黑的毒血瞬间流到水盆里。
清水刚跟毒血相遇,便蒸腾起一阵白烟,裴云拉着穆梏连忙后退,等白烟散去这才上前。
看到穆梏还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双眸子赤红的盯着重新割开的伤口,裴云皱眉给他也扎了一针。
“王爷,师叔已经出事了,这里还指着你主持大局呢!师叔能不能活过来就靠你了!”
穆梏被扎了一针,总算是回过神来,之前裴云跟他说了什么他都没记住,只记住那句裴云救不了萧如歌的话。
“你,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穆梏抖着手扯住裴云,嗓子干哑的厉害。
“要找师祖来,不然师叔撑不了多久!”
裴云简单的重复一遍,这下子穆梏脑子总算是开始转动。
师祖?
那不就是神医扁舟?
想到这里,穆梏想起之前扁舟给萧如歌写来的信,连忙将管家叫过来,让他安排人去接扁舟,越快越好。
整个将军府因为萧如歌中毒而变得兵荒马乱,白芷跟小霜守在床前一直哭。
可哭并不能改变什么,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萧如歌的情况越来越不好。
裴云为了能拖住她的命,使劲了浑身解数,为此甚至一夜之间愁的头发都白了一缕。
天光从白变成黑,又从黑变成白,一天就这样过去。
王根生受尽酷刑,最后只交代是穆柏派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穆梏去西北。
要说解药,他直到死都说没有。
如此看来,他手里是真的没有解药。
穆梏脸色更加难看,让人将王根生的尸体丢去乱葬岗,便一直催问扁舟什么时候接回来。
“王爷,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只怕还要等几天。”
管家被穆梏满身的戾气吓得也是冷汗直冒,虽然他是将军府的管家,可王根生毕竟是他放进来的。
要说萧如歌变成如今这样,他也有责任。
只不过穆梏一直压着火气,还记着这是萧如歌手里的人,他不便发落,便一直留着管家的项上人头。
不过他还是逼近管家几步,像看死人一样看着管家,沉声道:“你最好祈祷如歌没事,不然,本王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管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眶含泪道:“老奴确实该死,但如今将军府还需要老奴,请王爷暂且留老奴一命,等大小姐没事后老奴自当以死谢罪!”
穆梏居高临下看了管家许久,最后大发慈悲一般挥了下手,“滚出去!”
管家对着萧如歌的卧室磕了个头,含泪转身下去了。
穆梏来到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如歌,心如刀绞,一股血腥气直冲喉头,但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轻轻坐到床边,握着萧如歌已经变得漆黑的右手,轻声道:“如歌,你放心,想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翌日,皇上终于决定由穆柏出征西北,穆梏听到这个消息一点儿都不震惊。
毕竟他做了这么多,目的就是想去西北,既然如此,那穆梏就成全他,只是希望他能“平安”的到达,也能“平安”的回来。
在穆柏准备带兵前往西北的同时,穆梏将萧如歌中毒一事也散了出去,一时间整个京城议论纷纷。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是谁要害萧如歌。
为此皇上还特意派了御医过来,最后的结果都是萧如歌时日无多。
穆梏每天守在萧如歌身边,日夜不离,终于在第二天傍晚收到消息,扁舟已经接到,正在努力赶往京都。
裴云听了松了口气,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将萧如歌体内的毒控制住,尽量拖到扁舟过来。
“王爷,五皇子已经准备好,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西北。”
墨一低声跟穆梏汇报穆柏的行踪。
穆梏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萧如歌,眼睛里已经布满红血丝,可他却并不觉得难受。
“安排咱们的人乔装成羌胡人,每隔百里便截杀一次,能杀了穆柏者,本王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看穆柏的命跟金子相比,到底哪个更硬了。
墨一点头应是,下去传消息,出门的时候遇到端着药进来的裴云,两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便各忙各的。
“王爷,药熬好了。”
听到裴云的声音,穆梏伸手将药碗接过来,瓢起一勺轻轻吹了下,确定不烫以后这才喂给萧如歌。
可药汁喂过去却顺着萧如歌的嘴角流下来,这看的裴云跟穆梏都是一惊。
明明早晨喂药的时候还能喝进去,如今还没到中午,怎么就喂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