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傻眼了,急忙望向停好马车走过来的云清林:“东家,这……”
“东家?”吴月霞第一个反应过来,反问一句,和方芸对望了一眼。
云清林立刻朝那几个小厮呵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方芸眯起眼睛盯着他:“云清林,你胆子不小啊!”
说着就狠狠伸手在云清林的手臂上一掐,然后转了个圈——
“嗷呜——”
云清林疼得直跳脚,急忙就跑了。
方芸提起裙子就追了过去。
第一道菜倒是有了,“竹笋炒肉”!
正闹着,就听到门口传来几个声音。
“咦,这里怎么开了一家酒楼?”
“镇上才经历了战事,这家人是怎么开起来的?莫不是发了战争财?”
“那可不好说,听说有人在前不久的战事里趁火打劫呢!”
“现在这些有银子开酒楼的,绝对不是什么正道人家!”
……
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群人,男女都有,手里都抓着瓜子在聊天,但是句句都恶毒无比,诋毁云家。
吴月霞冷眼朝他们望去:“哪里来的混账,嘴里吃了粪了?”
“哎哟你这个婆娘敢骂我们!”有个中年男人顿时怒了,卷起了袖子,“你们这些发战争财的还敢如此嚣张——啊!”
他都没看清楚,脸上就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
原以为是吴月霞,可是她距离自己还有半丈远,手也没那么长啊?
他立刻转身朝身边一人推去:“刚才谁打我?”
那人被他一推,刚想要反驳,“啪!”的一声,脸上也被掴了一巴掌!
“老刘头你找死!”那人挥着拳头就朝老刘头脸上打去。
紧接着,不断有人发出哀嚎声,不是这个被人踹了命根子,就是那个被人踹了屁股。
很快,刚刚还在打嘴炮的一群人立刻就相互厮打了起来。
云清林气得不行,立刻让小厮们举着扫帚将这群人给赶出了大门。
但这么一闹,原本好好喜庆的开张大吉之日,就变味了。
没想到外面围了更多的一群人。
说的话比刚才那群人更难听。
云灵刚刚就趁乱给了那群人一点苦头,此时看到围过来的上百人,一时竟不好再动手了。
“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有银子开酒楼的,怕是鞑子的奸细!”
“我就说吧,当时他们家都被赶出了流村跑去长虫山当了山匪,战事结束后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商人!”
“瞧啊!这家人就是发了战争财的!大家千万不要上他们家吃饭!”
“流犯出身的还敢开酒楼,不怕把人给吃死?”
……
方芸的脸色铁青走了出来:“你们胡说八道……”
“啊呸!”
吴月霞伸手一拉将她拉朝后面,一口浓痰就落在了她们前面的地上。
“不要脸的娼妇,你竟敢和鞑子的奸细混在一块儿,难怪老娘让你们回家不肯回,原来是带着女儿和这家人在这里卖啊!”
徐婆子忽然冲了出来,叉着腰怒冲着张氏吼道。
“什么?这不是酒楼?难不成是花楼?”有人阴阳怪气笑了,“好端端直接开花楼不就好了,挂羊头卖狗肉!”
徐婆子见身后的人越围越多,越发气焰嚣张大叫道:“这两个是我儿媳和我孙女,不在家里好好呆着,被这云家人骗来卖,还出言不逊敢威胁我老太婆,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哪,这云家人也太可恶了,竟然拐骗良家妇人!”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得去告官!把这些肮脏的东西抓起来!”
“他们本就不是梅林镇的人,一定要把他们赶出去!”
……
被徐婆子倒打一耙之后,围观百姓的情绪被莫名其妙煽动起来。
忽然,又一个婆子哭喊着冲了出来:“你们这群杀千刀的畜生,和鞑子勾结杀了我儿不说,还把我闺女送去给鞑子玩弄,今日你们云家要是不赔偿我五千两银子,老娘我就是爬也得爬着去京城告御状!”
瘸了一条腿的王婆子丝毫不减之前的嚣张跋扈,尖着嗓子从人群里冲了出来。
还一把拉过身后低头不语的王氏:“姓云的,你当初想要霸占我闺女没有得逞,就暗中和鞑子勾结害死我们全家人,你不得好死!”
此话一出,周围不明真相的百姓越发愤怒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呆在咱们梅林镇?赶紧让官府把他们赶出去!”
……
围观者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芸记酒楼”对面的“天香楼”,二楼雅座的窗户边,坐着正在看好戏的龚琳琅。
战事爆发的时候她躲去了云州,等战事结束后趁着萧逸和龚瑞离开梅林镇,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尤其在得知云清林花重金买下了天香楼对面的一家小酒楼,并定于今日开张之际,就特意为云家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龚琳琅轻声一笑,望向对面之人:“道长,你看看他们云家每个人的面相,还能坚持多久?”
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