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申他不在京城了,说是出去游学了。”
“游学?”
“对。”
“没跟你们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就是给了我们银子。”
妇人说着说着话,觉得不对劲,刚想问什么,从外面走进两个男子。
一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娘!”
妇人放下水壶,笑着道:“你们回来了啊,怎么这么晚?”
少年道:“现在收桃子的多,今天多摘了一些桃子,明天去集市上都卖掉的话,能多赚一些。”
那男子是妇人的男人,也就是那个申夫子的大哥。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屋内出现的人。
江知念跟冷月白对视一眼,两个人便知道申夫子这个大哥可能知道点什么。
“这两位是?”
那男人警惕地看着江知念和冷月白。
妇人看她男人的样子,再看这两位客人,也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安。
冷月白拿出牌子道:“抱歉,刚刚骗了你们。”
“衙门查点事情,希望能配合一下。”
说着,冷月白将官衙令牌拿了出来。
这一家三口脸色瞬间变了。
江知念道:“希望你们能好好配合,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们不会为难你们。”
“但若是欺瞒不报的话,很可能牵扯到通敌叛国这件事中。”
妇人脸色瞬间白了,“通敌叛国……怎么可能?”
这样的事情,他们都觉得隔着很遥远,跟他们都没有什么关系。
江知念道:“申夫子是南疆细作,甚至很可能跟前朝余孽有关。”
“他做细作甚至逃跑的时候,没管你们,到了这时候,你们再为他掩盖消息就不值当了吧?”
“或者你们跟他是同伙。”
妇人一下子跪了下来,“不,不,根本没有,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们说。”
妇人真的吓傻了。
全身都哆嗦了起来。
那男人瞬间变成一副老实的样子,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冷月白拍了拍手,他带来的人瞬间出现在屋内,将妇人和那个男人抓了起来。
那个少年十三四岁的样子,赶忙道:“别抓我爹娘,我小叔做的事情,我爹娘都没参与都不知道。”
江知念道:“那你跟我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江知念带着少年进了屋子。
她看着少年道:“刚刚跟你母亲说了不少话,我知道,你们曾经在宁州的乡下生活,那时候还有不少田地,你们家光靠着那么多田地生活也应该不错。”
“你爹娘供你小叔读书,卖了那些田地,背井离乡,还搬来京城,对你小叔仁至义尽。”
“但你小叔却没有考虑过你们。”
这些还是刚刚跟妇人拉家常的时候,得知的消息。
“他做细作,就该想到会牵连到你们。”
“而且你小叔总是说自己学问好,能考上,到时候金榜题名做了官,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然后让你们一家不断地付出。”
“到最后他要逃走的时候,给了你们一点银子,也不说去哪里,也不说别的,就那样走了,哪怕跟你们说一声,让你们撤离也没有。”
“他留下你们好混淆大家的视线,做障眼法。”
“若是你们都跟着一起撤走了逃走了,难保不会提前被人发现。”
“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你们认他为亲人?”
“或者,这个世界上有易容术,他早已经不是你的小叔了,他或许早就换了一个人……”
“本来在老家那个地方,你也可以读书的吧?”
江知念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少年。
她把很多事都跟他说了,他应该知道怎么说。
少年眼眶红了,很快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爹娘吃的苦,他都有看到。
他小叔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爹娘赚一点钱都给他用了。
他们省吃俭用。
他爹总是说,他小叔做了大官,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会护着他。
还总是跟他娘说,那时候他娘就有个官弟弟,就能光宗耀祖如何如何。
“你小叔学问好,也没怎么教导过你吧?”
少年听着这些,心中压抑的恨意都涌了上来。
“是,明明我爹娘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他却嫌弃我爹娘没学问。”
“他总是跟我爹娘说,下一次他一定会考中,然后问我爹娘要钱。”
“这次他走的时候,也只是给了我爹娘二十两银子。”
“我小叔走的那天晚上,我不小心听到他跟我爹的对话。”
“他说,爹娘去的早,我们这一支被族人欺负,他要做的事情会光宗耀祖,让我爹不要说他的事情。”
“你这个小叔平日可有跟什么人接触?”
“比如说不太对的人。”
少年想了想道:“有个女人。”
“那你知道这个女人来自哪里?”
“有一次我听说,是来自画舫。”
江知念心中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