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半山别墅庭院中。
“顾总,求您救救我爸爸……”
啪。
随着唐言轻带着哭腔的一声哀求,一个耳光也在她嘴边落下。
是她自己扇自己的。
“顾总,求您救救我爸爸……”
啪。
一声哀求,一个耳光,周而复始。
唐言轻都已经忘了自己跪了多久。
她只记得顾鸣舟搂着她堂妹进别墅前,俊颜冷如霜,一双墨黑如渊的眸子睨着她,冰冷道: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那时候她就跪了下来。
可唐浅浅却玩着头发,笑得像个狐狸一般提议,“只是跪哪儿够啊,姐姐你给鸣舟哥哥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不掏心挖肝地忏悔认错,鸣舟哥哥不把你剁碎了喂狗都算他念旧情了,你还指望他费力不讨好地帮你?”
绿帽子三个字刺痛了唐言轻的心,但她张了张口没办法解释。
而顾鸣舟的眼中也没有了那日在酒店“捉奸”时的怒焰。
他的眼底和他的心一样,一汪死水。
他的声音再也没了以往的温柔,却仍旧低沉磁性:“我不要她身上的东西,脏。”
顾鸣舟冷笑,星眉剑目一如大学时勾她的心。
他看着她殷红饱满的唇瓣,说:“特别是你这张嘴,我看了就恶心。”
两人从大一开始恋爱,只差一点……就一点,他们就从校服走到了婚纱。
唐言轻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呢?
不用他再说,她便自觉开始扇自己嘴巴。
铆足了劲儿,每一巴掌下去都把她的唇瓣扇得破皮流血,同她支离破碎的心一样疼痛难堪。
以前顾鸣舟最爱吻她的唇,总是唇舌温柔地轻舔、含攫。
那时的他看向她时眼中总是痴迷眷恋,宛若她最虔诚地信徒。
“顾总,求您救救我爸爸……”
唐言轻的泪和血,一同流下,被雨水冲刷得无人可见。
彼时,别墅二楼,主人房中。
唐浅浅使尽浑身解数搔首弄姿大跳艳舞,也没能让顾鸣舟回头看她一眼。
可她不敢停。
只是眼底的恨意越发骇人。
都怪唐言轻这个贱人做了那样的事,连带她都被顾鸣舟讨厌了。
以前鸣舟哥哥多疼她呀……
“鸣舟哥哥,我还跳多久呀……”
她的腰都快抽筋了。
唐浅浅一进房间就边跳边脱,而从她解第一口纽扣开始,顾鸣舟就坐到窗边去喝酒,直到她只剩下一身三点式,他都没回头。
这真是奇耻大辱!
“你不是说姐姐在勾引宋少辰上床的时候,在房间里给他跳了一小时艳舞么?”顾鸣舟嗓音喑哑得过分。
“是……”唐浅浅若若开口,正准备往下说她早就编好的故事。
顾鸣舟不给她机会,“你要是不能跳得和她一样,我让你进来干嘛?”
惊雷落在远方山头,电光短暂地照亮了房间。
顾鸣舟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他一只手随意垂着,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另一只手捏着一瓶人头马xo。
吞云吐雾间,男人俊美无双的脸上神情晦暗。
他目光灼灼地透过淅淅沥沥的雨,看向楼下庭院中,那跪在地上的单薄身影。
唐言轻,曾经京城第一豪门唐家的大小姐。
她曾经高高在上,视万物为无物,在大一两人初见时,她就对全校宣布:他是她的了。
她骄纵任性,强势得不可理喻。
所有人都觉他这样的落魄公子,一定是看在钱的份上,才任由她糟践他的天人之姿。
他懒得解释。
任由大小姐撒野。
而后唐氏破产,唐父入狱,改变了原本的一切……
唐言轻想保住她父亲、想保住唐家,一连几天忙得像没头的苍蝇,四处横冲直撞地做无用功。
曾经同唐家交好的人全都避而不及。
只有顾鸣舟问了唐言轻好几次:需不需要他帮忙。
她都是一脸苦笑的说,“犯不着我‘包养’的少爷来帮我,我自己有办法。”
可顾鸣舟怎么都想不到,她口中的办法就是把她自己送上另一个富二代的床!
丑闻瞬间发酵,富二代被当家老爷子带回去家法处置,无暇顾及帮唐家。
而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又转头来求他……
顾鸣舟一想起那天在酒店看到的场景,想起京城满城拿那件丑闻来做饭后谈资,他浑身上下如经脉逆行一样的难受。
愤怒。
暴躁。
此刻负面情绪已经濒临把他逼疯的顶点。
顾鸣舟想发泄。
嘭。
随着酒瓶在他脚边碎裂,他阴郁低沉的声音也响起。
骨节分明的手指扯开了衬衫的最上面两颗纽扣,他对唐浅浅说:
“滚。”
唐浅浅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瑟瑟发抖,“鸣舟哥哥,我能跳得像姐姐的……”
“不想死就滚!”
秦助理听到屋内的动静立刻带着保镖进来,架走了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