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确定这灵堂是谁摆的,但肯定不是唐浅浅。
唐浅浅会出现在这里,顶多是为了榨取她爸爸的最后一丝价值,为博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罢了。
唐浅浅闻声抬头,脸上表情瞬间更扭曲了。
“大伯身陷囹圄的时候,你在男人床上鬼混,还要说成是为了救他才去求人的。
现在大伯没了,人都走了三天了,你才出现。
你是又在哪个男人床上欲仙欲死得不知世事了吧!”她把纸钱砸向唐言轻的脸,但被时星拦下了。
唐浅浅本来只想做做样子搭个灵堂走个过场,谁知道顾鸣舟突然出现了。
明知道树倒猢狲散,没人来吊唁,他还把丧礼升级到最盛大。
而且还说,既然唐言轻不在,就让她来守灵。
不管有没有人来,她都只能跪在地上上香烧纸,恪尽孝道。
就因为找不到唐言轻人,唐浅浅这三天跪得腿都要废了!
唐浅浅越想越气,破口大骂,“唐言轻,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女!”
唐言轻摘帽,跪下磕头,起身的时候冷道,“你这么有孝心,那你又为了救我爸、救唐家,上过几个男人的床?”
她睨向唐浅浅,不屑的目光像在看蝼蚁。
唐浅浅瞬间想到了,那天在顾鸣舟的别墅里,被她打成猪头的时候。
她气得要死,想扑上去报仇,“贱人!我打烂你的臭嘴!”
时星不耐烦地拦下,“唐小姐,这是灵堂,顾总说了死者为大,您别闹。”
唐浅浅之前没见过时星,以为是新来的保镖,不知道内情那种。
她马上趾高气扬道,“你也知道我大伯的丧礼,是你们顾总操办的吧?”
时星挑眉,不置可否。
唐浅浅马上用鼻孔看她,“这都是鸣舟哥哥看我的面子!你不知道我是你们顾总的新欢吗?”
唐言轻一怔。
原来是这样吗?
唐浅浅将唐言轻脸上的错愕失望尽收眼底,得意之余,笑得奸佞。
她指向唐言轻,“你们给我把她揍成猪头,不然我就给鸣舟哥哥告状!”
她才不管谎话会不会被揭穿,反正顾鸣舟现在恨死唐言轻了,总不能因为她骗他保镖打了唐言轻就惩罚她吧?
时星和时月摆出扑克脸看向唐言轻,但没动手。
唐言轻皱眉往前站了一步,也指着唐浅浅。
“你们把她拖去打成猪头,不然我就告诉顾鸣舟,你们被她收买了,你们为了钱背叛他!”
时星和时月:……
灵堂外面的小花园里,传来唐浅浅的惨叫和哀求的时候,唐言轻正扑在冰棺上泣不成声。
“爸爸……对不起……对不起……”
“等我查出所有真相,女儿亲自下去向你赎罪。”
唐言轻和父亲的感情有多深,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懂。
她从小就没有母亲,唐家也不过中产之家。
是因为她想要做公主,这个爱她如命的男人才花了二十年的时间,白手起家,让她成了人人羡慕、仰望的唐大小姐。
也因为有了这样的家世背景,她才能毫无顾忌第在时尚圈混成最年轻的国际顶流设计师。
可以说,她的一切骄傲和成就,都是父亲带给她的。
所以父亲倒了,她的天也塌了。
一切都没了。
唐言轻是想死的。
但她现在不能死。
爸爸根本没有行贿,怎么可能畏罪自杀?
唐家一直运转得好好的,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破产?
还有她到底有没有失身……
这一切的谜团没解开,她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彼时,她没注意到一个穿着兜帽衫、身材高大的男人进入了灵堂。
看到唐言轻消瘦的身形、憔悴痛苦的面容,宋少辰心都要碎了。
他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唐言轻颤抖的肩膀,“言轻姐,节哀。”
“等我解除了禁足,一定找出害伯父入狱的罪魁祸首!”
宋少辰还在禁足期,今天是趁下人看管不利,逃跑出来的。
唐言轻扭头就看到他那张带着些许稚气、但五官阳光帅气的脸,她本能地推开他的手,往后缩。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宋家已经弃政从商多年,但宋少辰的爷爷是从高位上退下来的,家风极严。
她和宋少辰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后,宋少辰就被家法处置了,和外界都断了联络。
宋少辰看到她见到自己居然如此应激,心里很是委屈。
“你我都那样了,我担心你特地偷跑出来见你啊……”
说着,他想伸手去拥她入怀。
唐言轻心里抗拒,直接躲开,大喊,“我不记得我们做了什么!”
宋少辰很受伤,“我记得!所以我得来帮你,我得保护你!”
“这在我父亲的灵堂上,你别说了!”一提到那件事,唐言轻情绪激动得压不下去,她红着眼。
“你还叫我一声言轻姐就不要再提那件事!”
“再多提一句,你都是在逼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