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星夜疾行两个时辰。
在一条小溪旁停下休顿片刻。
“牧之兄之前是在北境的哪个军队?”
陈凤甲拿着刚从小溪里捕捞起的野鱼放在火堆上烤炙。
篝火堆里的燃烧物噼里啪啦作响。
挽起裤腿的辛牧之站在溪水里,全神贯注的盯着潺潺流动的水下。
借着月色,几条胆子极大的溪鲤在他附近游动。
辛牧之眼疾手快,手里制作的简易木叉猛然向下。
“抓住了!”
辛牧之扬起那被洞穿身体的溪鱼,走向篝火。
“是守玉海关的幽甲军。”
脸上扬着笑容的辛牧之坐在一块石头上,把鱼获放在火堆上方。
陈凤甲有些失望。
他心里很希望辛牧之所待的是龙象军。
这样就能向打他听有关姚守的事了。
陈凤甲旋转树枝,好奇问道:“我对北境边军神往已久,不知牧之兄能否跟我说说边军的事?”
辛牧之笑道:“边军有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每天跟妖族打交道。”
“北境真的很乱吗?”
陈凤甲继续问道。
辛牧之盯着火堆,眼神飘忽,“是啊,北境的妖族不安分的很。”
他所在玉海关属于北境六大关隘之一,距离关内的州镇仅有三十里。
是妖族离季朝百姓最近的地方,所以那些喜好食人的妖族频繁侵犯玉海关。
辛牧之在玉海关这两年里,每天与妖族大大小小的战役不下二十场。
若不是幽甲军骁勇善战。
玉海关早就不知被妖族攻破多少次了。
身后守护着季朝百姓,容不得镇守北境的将士后退半步。
他几次向将军提议主动出击,给妖族来个沉痛的打击,好叫那些孽畜知道幽甲军不是好惹的。
只可惜朝廷无战意,命令北境全军只可守,不可攻。
陈凤甲好奇道:“斗胆问一下,牧之兄是怎么去的北境?”
辛牧之讪笑道:“怎么去,当然是被咱们副司主坑去的啊。”
见陈凤甲不解的看着自己。
他解释道:“不瞒你说,两年前我在司里有些太过…耀眼?所以商大人便让我去北境沉淀沉淀。”
两年前刚好是陈凤甲进入绣衣司的时候。
他突然想起,自己刚进绣衣司不久,司里就流传有个文绣,办案能力极强,屡破奇案。
后来得到副司主赏识被调去武绣。
再后来司里就再也没人见过那人。
难道此人就是辛牧之?
“烤焦了。”
辛牧之突然提醒道
一股焦糊味扑鼻而来。
陈凤甲连忙收起树枝,果不其然树枝上的野鱼被烤的漆黑。
他无奈一笑,随手掰下一片鱼肉送入嘴里。
“那你怎么不继续待在北境,回来干嘛?”
陈凤甲嘴里含糊不清道。
辛牧之淡然一笑盯着火堆没有回答。
见他不说陈凤甲也不好继续追问。
他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被薛奉称为最强五境武夫的辛牧之。
在玉海关边军中声名显赫,有个武疯子的外号。
曾凭他一己之力斩杀无数六境妖族,更是在某位大妖手下活了下来。
因此这个武道天才,被妖族视为必杀十人之一。
可以说妖族之所以频频攻打玉海关,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蓄着胡茬的年轻武夫。
绣衣司为了防止这个天才夭折在妖族手中。
不得不将他从玉海关召回。
两两无言,各自为食。
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仿佛是夜空中最闪耀的星辰。
吃饱喝足后二人借着月色继续赶路。
……
缠渊山位于中州之南。
方圆几十里人烟稀少,零零散散不足百户人家。
云台村算是缠渊山附近最大的一个村落。
世代生活在此的山野农户也不过十几家。
一圈半人高的木栏栅把这十几户人家围在中央。
此时正值晌午。
两名白袍男子身骑白马出现在云台村口。
正是连夜至此的陈凤甲二人。
虽然赶了近一天一夜的路,身为武夫的二人脸上却丝毫没有舟车劳顿的疲态。
反而一脸精神饱满。
“到了。”
两人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在距离此地不足十里,辛牧之便通过绣衣令与此地的同僚取得联系。
让他们先来云台村汇合。
走进村子。
陈凤甲发现,村子里竟有半数人户的家门口都散落纸钱。
辛牧之自然将这一细节尽收眼底。
两人相视点头。
看来云台村最近死了不少人,多半与缠渊山的妖族有关。
见有陌生人进入村子。
几名汉子目光警惕的盯着他俩,更有人从身旁抄起猎刀拿在手中。
“自己人,张大哥。”
三名身穿寻常麻衣的高大男子从一间房舍走出,笑着示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