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妃身后的姑娘对着一侧的丫鬟摆了摆手。
丫鬟上前,将两个茶杯直接递到了苏南烟手里,然后提着壶对着茶杯就开始倒水,看也不看。
“啊……”苏南烟痛呼一声,壶里的水全部倒在她的手上,她手里的茶杯险些就掉在地上。
还好用力握住了。
只是短促的叫了一声,苏南烟便忍了。
到苏家几日,她就知道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只有强者,才能有资格讲人权。
弱者,只能忍着,或者死,或者变强!
不忍,死的会更快。
苏南烟不想死,所以,她现在要忍。
忍着,然后让自己变强!
“鬼叫什么!”叶太妃啪的一拍身旁的桌子,站了起来:“还不快站起来敬茶,让本宫等你到什么时候?”
痛得全身都在颤抖的苏南烟,此时看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手和手中滚烫的杯子,冷笑了一下,忍着针痛和烫伤直直站了起来。
双手双腿还在颤抖着,却还是一步一步走向了叶太妃。
每走
一步,都有千金重,额头冷汗如雨般落下。
叶太妃和她身后的姑娘都直直看着苏南烟,有些不可思议,却不动声色。
端着茶杯,跪到了叶太妃的脚边,恭恭敬敬的递上茶杯:“请母妃喝茶!”
她知道,先忍一时之痛,才能绝地反击,不然,被这些人抓住了把柄,必死无疑。
这北平王府处处都透着危险,每一个人都冷漠冷情,心思歹毒,更是心狠手辣。
离的近了,苏南烟才看得清楚一些,这叶太妃虽然保养的够好,年纪却不小了,苏南烟目测,一定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而百里澈最多二十出头的年纪,这样算来,这叶太妃是到了而立之年才生下了皇子。
还真不简单呢。
一边想着,苏南烟更谨慎了几分。
将茶杯递到了叶太妃面前。
叶太妃冰冷着一张脸,一脸蔑视的瞪着苏南烟,抬手去接了她左手边的茶杯。
不等接到手里,便痛呼一声,把茶杯直接砸向了苏南烟:“这么烫的茶,是要害死本宫吗!”
苏南烟侧头避开,茶杯擦着她的脸,险险落在地上,摔了粉碎。
随即苏南烟便跪趴在地上:“妾身愚笨,请太妃娘娘责罚!”
这一跪,却巧妙的避开了叶太妃摔过来的一巴掌,她能忍,却不傻。
这王府的人,根本就是想要她的命!
她必须要处处小心,行差踏错都会被这王府的人抓住不放。
苏府还有柔弱的母亲,这里自己更是寸步难行,一时间苏南烟也只能握了拳头,咬牙忍着。
如果说苏南烟避开了,叶太妃有一个理由治她的罪,可她是跪下了,所以,叶太妃也只能认了,而且苏南烟这态度,没什么可挑的。
“不喝了,走。”叶太妃也闹的差不多了,此时起身就走。
她身后的姑娘也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南烟,冷哼一声,随着叶太妃一起离开了。
“儿臣恭送母妃。”百里澈坐在椅子上,冰冰冷冷的说着。
苏南烟跪在那里也喊了一声:“妾身恭送太妃娘娘。”
更是暗自擦着额头的冷汗,真的太险了,
一朝不慎,就得丢半条命,看了看的双手,只是敬个茶,就险些被剥掉一层皮,这王府,真可怕!
“左宿,走。”百里澈没有多看一眼苏南烟,吩咐了一句,左宿便抬着他离开了,若大的厅堂内,只有苏南烟还跪在那里。
半晌,她缓缓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弃子,更明白,在百里澈心里,是耻辱。
可她要想在这里占有一席之地,就是让百里澈认识到她的价值,承认她的所在,借此,扭转局面。
她的记忆力相当好,一向过目不忘,即使没有人引路,一样回到了东厢房。
而且她的时间有限,凭她的专业知道,知道手臂和双腿上的针一定有毒,得尽快处理。
她是军医,却对草药有强烈的兴趣,所以,在草药的造诣上更深,对这些药理十分谙熟,草药在她手里,即是毒药也是解药。
见东厢房没有人,苏南烟快速掩了门,抬手扯开了长裙,手臂上的针入肉极深,好在动手的那个女人内力不够深厚,没有没入肉里
,否则没有任何医疗工具,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将那些针一根一根的拔出来,白晰的皮肤上就凝上一抹血珠。
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了一下,这点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连同腿上的针也都一一拔了出来,这时苏南烟已经痛的微微喘息了,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来,而从始至终,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拔针的动作又快又狠。
见桌上有一壶酒水,她放在鼻尖嗅了嗅,毫不犹豫的喷在了手臂和双腿上。
疼痛让她有些麻木,下意识的抽了一口冷气。
长裙系在腰间,五官精致,小脸如初开的桃花一般,此时因为痛,死死咬着下唇,更添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