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群人来到曹府门前的时候,可是把门子吓的不轻。
曹家受了当今皇帝猜忌的消息,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门子自然也是听说了的,当他看到皇城司使,带领着几十人的队伍,停在门口的时候,脑子里直接闪出两个字——抄家。
门子一边喊同伴去通知管家,一边则神色慌张的走下台阶,向刚走下马车的喜福行礼。只不过因为情绪紧张,请安问好的话,被他说的磕磕绊绊。
喜福倒是无暇理会一个门子的讨好,而是整理了一下官服官帽,等待着管家亲自出迎。
一盏茶后,事情终于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只见曹府的中门被缓缓的打开,济阳郡王曹佾身着袍服,带领着府上的几名管家主事,神色严肃的从府里走了出来。
喜福见到这副阵势,立即看了看左右空荡荡的大街。在确认没有其他高官权贵到来后,他立刻明白了对方是来迎接自己的。
大开中门啊,这是何等重大的礼仪。还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官家的小舅子亲自出迎。这特么不是害咱家吗?
他非常确信一件事,只要今天这件事坐实了。明天弹劾自己的奏折,就能堆满官家的御案。权阉以及僭越的罪名,这辈子都别想洗脱了。
念及至此,喜福连个招呼都没敢打,转身迅速登上马车。催促着马夫赶快赶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曹佾虽然走出府邸,却没有下台阶的意思。而是玩味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连出声阻止都没有。
当目送着喜福一群人远去后,才转身吩咐管家,重新关闭中门,各自回去该干嘛继续干嘛,而他自己则心中欢喜的回到后院。
刚进入后堂,曹佾就幸灾乐祸的对曹宇婷说道:“闺女,你这招可太灵验了。那个老东西连招呼都没敢打,屁滚尿流的就跑了。”
曹宇婷见计谋管用,心中也是高兴不已。
“爹爹,以后不管谁登门,咱家就大开中门。只要他们敢进府,咱就让御史弹劾。”
曹佾重重的点了下头:“早就该这样治他们,老虎不发威,真当咱是病猫呢。”
随即,转头对一旁坐着的两个儿子说道:“以后你们出门也是一样,遇到官员内侍啥的,直接行大礼,看他们敢不敢接。俺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他们。”
坐在一旁的曹评曹诱对视了一眼,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爹学坏了!
这么缺德的主意真要实施下去,整个东京城的人,怕都要躲着曹家人走了。
皇城司
“逃”回公廨的喜福,足足喝了三杯茶水,才把心境平复下来。同时心中也大概好奇,自己做啥了?值得对方大开中门迎接自己?
思来想去,他猜到一个不太可能的答案。自己与主子的一番单独对话,被泄露出去了。曹家为表示感激之情,才动用那么大的礼节。
心念及此,他不仅没有暗自得意,反而是心中一惊。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结果,曹家在主子身边有耳目!而且,此人是负责贴身护卫的!
对于整个皇城的护卫情况,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具体部署。除了那些普通亲军以外,赵祯还有一股隐藏的力量,也是最后一道武力屏障。这些人自幼净身入宫,由专人教授规矩和武功。他们未来的几十年里,工作也只有一个,保护官家的绝对安全。
就比如刚才在暖阁内,虽然赵祯挥手打发走了所有人。但是,喜福却知道,在御座后的那扇屏风后面,就隐藏着四名护卫。当然,左右帷幕后也分别藏着六名护卫。这些安排也仅限于白天,从晚上直至第二天清晨,这段时间护卫的数量会再增加一倍。
当喜福得到这个结果后,心里越想越心惊,越想心中越是烦躁。他恨不得现在就返回皇宫,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主子。最好是严查这些人的一切动向,将那个被曹家收买的叛徒给揪出来。
可这一切,也仅限于他自己的臆想,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使自己说出来,恐怕主子也不会取信。
“来人!”最终喜福还是决定做一些事情,总比这么空耗下去强。
见小厮进门,喜福让对方去叫吴宇。
片刻后,吴宇走进房间。
喜福挥手赶着走了房间里的所有人,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进出济阳郡王府的所有人,都给我严密监视。我要知道这些人都与谁有联系,哪怕是一个杂役都不能放过。”
吴宇对这个命令感到诧异,这是出大事了?他歪头疑惑的看着自己师父,希望能从对方嘴里得到答案。
喜福烦躁的挥了挥手,将其赶出房间。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这关系到数百人的身家性命,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决定严格保密,当然也包括自己徒弟。
一转眼,两天时间过去了。
吴宇再次来到喜福的房间:“师父,李力的事情有了新的发现。”
喜福这两天被曹家的事情,搞的心情极差,面对自己的徒弟,自然无需掩饰,只讲了一个字:“说!”
吴宇自然不敢触霉头,只得老实禀告道:“昨天咱们的人,发现李力家里的管家和北海郡王府上的一名主事有来往,二人在城西的高升茶楼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