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眨了几下眼睛才问道:“哪个家?”
吴宇这才确认,张义真是不知道。
“你还有几个家啊?当然是城外的新家了?”
张义倒没太往心里去,而是埋怨道:“吴叔,提起我家这件事,我可要说道说道。您这事做的可不地道,告诉你新家的地址,是出于信任和尊重。你不能随便什么人就告诉吧?王利那边也就算了,好歹是自己人。那个万涛还有什么亲信的,他们是怎么知道我新家的地址的?”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张义还是看到对方的脸色一红,他继续说道:“您老人家是知道我怎么来东京的,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怎么着?是生怕我活的太长寿了?还是说,怕我死的不够快啊?”
吴宇见张义有翻脸的架势,连忙安抚道:“这事都怪我,今天我被那个陈海气糊涂了,所以问我地址的时候,我就没想这么多。”
张义眯着眼睛打量对方:“怕不是这么简单吧?你不会存了其他心思吧?想利用我?让我跟那个陈海斗上一场?才能解开你心中的那口怨气,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吴叔?”
吴宇听到这番话以后,慌忙摇头:“小义,请你相信我,当时真的是气糊涂了。本来一开始,陈海知道咱俩的关系,是打算让我派人把你叫过来的,估计也是要杀杀你的威风。当时我就没答应,毕竟你刚回皇城司没多久,我不想让你掺和进来。后来那个陈海,当着众人的面,对我连损带挖苦。这些吴叔都能忍了,可那个陈海越说越过分,连我师父都开始数落。我这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还说什么我师父损公肥私,不仅把我这个当徒弟的弄进了皇城司,连你这个徒孙都得了好处,混了一个教头。当时我就没忍住,上去争辩了几句,也是火气上头了,就让他套出来你在城外的地址。”
说完,这番话以后,吴宇双手抱拳,向着张义深深一礼。
张义听完对方的讲述,心里才彻底的理解了,送别喜福那天,对方说那番话的意思。以前和吴宇虽然有过几次接触,说到底,还是不够了解对方,没想到,只用了几句话,就被人套了话,真不知道这个提点,吴宇是怎么混上去的。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张义将对方搀扶起来。
看着吴宇一脸颓败的样子,张义又问道:“跟我说说那个陈海吧。”
吴宇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而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小义,你最好现在就回去看看,那个陈海下午派人去了庄子上,具体怎么吩咐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别人说起,有这么一件事。”
张义对此倒是不担心,也不怕对方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自己现在也是今非昔比了,就算有再大的事情,还有老太监给他撑腰呢。
“吴叔,您就将心放在肚子里,踏踏实实的,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吴宇却摇了摇头,担忧的说道:“老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陈海在我这里烧了一把,今天又去找你的麻烦,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张义拍了拍对方的胳膊:“您是知道我那些下人的来路,不是跟您吹牛,我现在倒是巴不得陈海能打上门去。”
吴宇见对方没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解释道:“你糊涂啊,就是如此,吴叔我才担心呢。要是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那个陈海反倒不敢胡来,你懂不懂?官家最反感的也是骚扰普通百姓。可你那个就不一样了,你琢磨琢磨。”
张义闻言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思路不对。赵祯那老小子巴不得权贵倒霉呢,真闹起来,郡王府这边绝对落不下好处。
吴宇见对方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拉着张义的胳膊向城门方向走去。
“走,吴叔跟你一起过去。”
张义连忙阻止:“别,吴叔,这事你不能出面,还是小子自己去看看吧。”
三番两次的推让,张义总算劝住了吴宇,交代了几句,便独自钻出小巷,向南城门跑去。
皇城司
“让你抓的人呢?”
新晋皇城司使陈海端坐其上,听完属下的汇报后,眉头紧皱的问道。
“干爹,孩儿带人去的时候,恰巧赶上那个张义进城来了。不过孩儿也没饶了他家的那些下人,让人将所有下人打了一顿,房里的陈设布置也统统都给砸了。”
如果吴宇在场的话,见到此人一定会惊呼一声,这人正是半年前勾结北海郡王,企图谋夺张义蛋糕房的皇城司提点李力。
事实上,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喜福口口声声要给张义一个交代,却因为李力与北海郡王的关系紧密,又是当时还是宫内主管太监陈海的干儿子,也只是被罚去守库房,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惩罚。
都说除恶务尽,当初喜福的一念之差,终于报应在了徒弟和徒孙身上。事实也是如此,陈海上位的第一天,就让自己的干儿子李力替换掉了吴宇。现在的李力赫然成为,继皇城司使以下的第二把手。
“一群废物!那个张义在蛋糕房里至少得了数万贯的钱财,你打砸他家算的了什么!”陈海瞪眼训斥道。
李力吓的一缩头,随即又恢复一脸的谄笑说道:“干爹,等明天孩儿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