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韩成带领两名手下赶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就见陈学武身旁站着两个汉子已经在等候了。
“老陈啊,这两位是?”韩成跳下马问道。
陈学武热情介绍道:“这是陈某的两名部下,刘勇军和王泽仁。韩先生,你后面这两位?”
韩成倒也痛快,指着两名汉子说道:“这个是周阳,这个是马天明。”
不待陈学武说话,他立即说道:“老陈,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好嘞!”说完,陈学武便使了个眼色,示意另外二人上马。
当所有人全都翻身上马后,韩成见王刘二人也有要同行的意思,连忙拉住马匹:“老陈,让他们回去吧,送到这就可以了。”
陈学武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韩先生,说来也是巧了,正赶上他们俩要回析津府传递一些机密消息。我一看也别单独走了,一路上有个伴还热闹些,就让他们也一起同行。”
看对方一脸诧异,他连忙问:“韩先生,你身后这两位兄弟是?”
韩成在心里暗骂对方无耻,见对方问起,也懒得动脑子,便说道:“一样一样,也是传递些东西。”
陈学武的脸上依然不显,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这路上可是热闹了,韩先生,那咱们快点赶路吧。”
韩成不愿意再跟对方废话,双脚一磕马镫,骏马吃痛的嘶鸣了一声,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周阳和马天明二人,也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陈东……”刘勇军刚要出言提醒,就被陈学武用手止住了。
他低声吩咐道:“这个姓韩的可是有备而来,你俩路上都给我警醒着点。”
说完,便带领着刘勇军和王泽仁,也催动马匹追了上去。
从东京城到宋辽边界,最快且最舒适的方式自然是坐船。但不论是韩成,又或者陈学武都没有主动弃马登船的意思。
傍晚,一行人便赶到了大名府的城外。
韩成这才勒住胯下骏马,扭头看着陈学武,扬了扬下巴,充满挑衅意味的说道:“老陈,身体还吃得消吗?要不咱们就别进城了,再往前赶一赶,我记得往北四十里还有一个村子,今夜咱们就借宿到百姓家里。这样咱们能省出半天的路程。”
谁料,陈学武伸手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不行了,几个月没这么骑马了,身体一时吃不消。韩先生,我看不如这样。你要愿意往前赶路就去吧,我老陈可要进城找家客栈休息一晚。”
说完,连等待对方答复的意思都没有,催动马匹便带领着两名手下,向城门冲了过去。
韩成看着陈学武的背影,恨的差点咬碎了牙齿。
这一路上,他不是没找过合适的动手地点,只可惜,这宽敞的官道上,不时总有路人商队从旁经过。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夜里偷袭的办法,没想到对方还不上当。
身旁的周阳马天明二人,在临出发之前,就得了他的授意。见这位韩先生迟迟不动手,心里也有些焦急。
周阳试探着说道:“韩先生,依某看……。”
韩成伸手打断对方,低声吩咐了一句:“先随他进城,有什么话晚上再说。”
驿香楼
要说大名府最大的客栈,自然非驿香楼莫属。上下三层的木质楼宇,足能容纳百十名客人同时入住。
“掌柜,还有房间吗?”陈学武站在柜台前问道。
正在算账的掌柜,头都没抬的问道:“几个人啊?要几间房?”
陈学武就像没看到一旁的韩成一样:“有没有能住下三个人的房间?”
掌柜闻言,这才抬起头,打量面前的几名大汉:“你们三个男人住一个房间?”
陈学武点了下头。
掌柜眨了眨眼睛,再次确认道:“我是问啊,你们三个男人,只住一个房间?”
陈学武不耐烦的拍了下柜台:“对!你就说有没有吧。”
掌柜强忍着心中的鄙夷,随意的点了下头:“有,我们这里有套房,两张大床的。别说你三个人了,四个人也能睡的下。”
这时,韩成的声音响起:“老陈,都赶一天路了,不如要一个单间,这样睡的也能舒服些。又不是没钱,何必都挤在一起呢?”
陈学武白了对方一眼:“韩先生,咱们花的可都是萧东家的钱,当然是能省则省,大手大脚的可是不好。”
说完,便不再搭理对方,催促着掌柜给自己开一间套房。
掌柜见几人是一伙的,又看向韩成:“你们六个人,不会挤一间房吧?”
韩成就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生意人,没好气的说道:“给我也开一间套房。”
交付了房钱后,几人便跟随着伙计上楼去找房间。
只是几人没注意的是,店门外有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瘦小汉子,见几人上楼后,便迅速钻进了一条小巷。
半炷香后,一名大名府的小吏,便带领着几个汉子走进了客栈。
掌柜自然认识常来收税的小吏,刚要上前打招呼行礼,就见对方使了个眼色,他只是愣了一下,便点了个头,跟随着小吏去了客栈旁边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