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德惶恐至极。
只尬笑着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还没走两步,背后忽然多了道凉意。
再回眸,一柄长刀顺着脖颈擦过!
他甚至没看清是谁举着长刀,只霎那间,一抹嫣红自眼前飞过。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只是脖颈间忽然多出一阵凉意。
再反应过来,他缓缓倒下,双目瞪圆。
只张着嘴,神色间阴彘难当。
“为,为什……”
“咚——”
听到一阵扑通声,男人方才回头。
只是,在看到李全德的尸体时,却是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李大人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忽然躺下了?”
另一侧的人凑上前似是觉得可惜。
“唉,李大人为官不洁,祸患赤马川百姓,经此一事,怕是觉得其罪难当,无言面圣,这才选择畏罪自裁……”
男人方才了然,只摇摇头不住唏嘘。
“咱们新帝即位,自然是要烧三把火,没想到李大人这般不自重,可惜了啊!”
身边人低笑着说:“这自然与大人无关,李大人着实不知道收敛,只是,他的家人……?”
“家人?”男人疑惑道:“什么家人?”
身边人眼神一转霎时了然。
“是,李大人,没有家人。”
男人这才正色不少,淡淡道:“此事你去办,妥贴些,别露出什么马脚!”
“是——”
夜色里,赤马川上空的烟火浓烈。
数千人的生命霎那间在睡梦之中尽数成灰。
这一幕,宋玉绝不会忘!
几人一路赶路,总算是在月中到了梅花县。
看着尽在眼前的县衙,宋玉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此行纵然并未耗时,却让他觉得过了一生似的漫长、冰冷……
“老师——”
于小草带着商通站在一侧忧心忡忡。
“老师,现在咱们众矢之的,可如何是好!那群人既然敢烧了整个赤马川,难道不敢再烧梅花县吗?”
宋玉蹙眉,只觉得眉心阵阵刺痛。
他自然有这种顾虑,只是,他看向身边的商通,于心不忍。
“既然带了通儿,那必然要照顾好,否则怎么对得住子安!”
周明礼也上前分析道:“或许,他们暂时不敢烧了梅花县,当时陛下有旨,老师救持梅花县有功,届时也是众望所归,新帝为了颜面名声,自然也会多些考量。”
宋玉点头,却仍是觉得繁琐。
“可就算是有所顾忌,新帝身边佞臣为众,我也不能不担心。”
周明礼点了点头,只是眉眼间多了些忧虑。
就在几人多有思虑时,忽然自远处跑来一人。
唐奕瞬间闪身拦在宋玉身前。
“老师,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宋玉瞧着来人的模样,无枪无马,不像是来动手的。
“别慌,先看看。”
只是等人凑近了些,宋玉方才看清来人容貌。
竟然是——刘畚?!!
“小人刘畚,见过宋大人……”
说罢他不等宋玉径直起身,似乎,腰杆支起来许多。
“多日不见,宋大人别来无恙啊。”
于小草见到是刘畚,顿时高兴地便要上前问候。
只是还没走两步,便看到老熟人竟然退后一步。
“哎呦,于姑娘还请自重,咱这劳命一条,可经不住于姑娘的问候,还请放过小人。”
“刘师爷?您……?”
于小草自然不解,当时她治理好梅花县荒年的时候,刘畚对她可是赞赏有加。
怎么如今竟然这么生疏?
甚至,还带了些刻意保持距离?
宋玉瞧着此人这般模样,面色冷峻。
“刘师爷,不知有何见教?”
刘畚见宋玉问话,忙躬身颔首。
“宋大人真是折煞小人了,小人哪里敢多说什么,只是,县令听到消息,宋大人不敬朝堂,如今可是永宁朝的罪人,难道大人不知此事吗?”
宋玉深吸一口气,盯着刘畚双眸冷冷道。
“本官辞呈尚未呈上去,仍旧是新帝老师,永宁太傅,你小小梅花县县令,竟然敢不出门跪接?”
刘畚闻声浅笑。
“大人,就算是您辞呈还未被上面看到,可消息已经传了过来,很显然,这就是有人在告诫下面的人,对大人您,自然以平民代之……”
宋玉气的冷笑,没想到一朝虎落平阳被犬欺。
倒是周明礼上前,站在宋玉身侧。
盯着刘畚神色滞冷。
“刘师爷好口才,只是既然是师爷,那也该知道戚夫人的典故吧?眼见刘师爷这般口才,若是就此埋没实在可惜,可是福兮祸之所伏,师爷难道不怕日后也被砍去手脚,装在瓦罐之中?”
刘畚瞬间怔主,盯着宋玉唇瓣亦在发颤。
“你,你们——”
宋玉趁热打铁,望着周明礼只觉得手掌发痒。
“你看看,何至于此,若是我记得没错,师爷府上还有四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