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乾清宫
重臣们看着慷慨激昂的檄文,表情复杂到了极点,时喜时忧时怒,变幻莫测。
“苏明瑾这狗贼,害死了国丈和国舅,还害死了和亲公主,端的是诡计多端,皇上,绝不能放过他。”
“皇上,苏明瑾这个前朝皇室余孽居然称帝了,还说要恢复姜国,一定要尽早除去,永绝后患。”
“皇上,不可再让苏明瑾坐大了,他狼子野心,虎视眈眈,对社稷的危害太大了。”
相比其他两个反王,苏明瑾的存在更让文武百官如鲠在喉,前朝余孽经营百年,不光将手伸进了皇宫,还将手伸进了各家的后院。
谁家没有几个风情万种的妾室?谁家没有几个绝色瘦马呢?但,这有可能是前朝余孽安插进来的细间,这些年不知探听了多少隐私秘密。
哪个没有把柄落在苏明瑾手里?
皇上很生气,他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军中势力就这么被葬送了,这个皇后算是白娶了。
他越想越窝火,破口大骂,“宁知微这个废物,承恩公在她的地盘上被害了,她难辞其咎。来人,传朕的旨意,宁知微……有负皇恩,削去静宁县主的爵位,贬为庶民。”
说句实话,朝廷拿宁知微也没办法,她手中有十万大军,只能用这种不痛不痒的迂回办法。
兵部尚书清咳一声,提醒道,“皇上,您不想让宁知微去平乱了?”
不得不承认,宁知微继承了宁老将军的领兵作战的能力,硬是打退了金国的进攻,守住了西北,一城不失,还让金国主动提和谈。
这份能力在大齐境内也是独一份,可惜,是个女子。
皇上对宁知微早就心存不满,催了两次,她都不肯听令,目无君王的东西。
而且,这次的事情很蹊跷,别人都死了,就她好好的,这正常吗?
他深知承恩公父子过去的目的,一是夺权,二是除了宁知微永绝后患,但宁知微活着,承恩公父子死了,这让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没有爵位也能平乱,命令她马上去灭了苏明瑾,马上。”
最好是死在战火中,不要再听到她的名字。
重臣们面面相觑,宁知微拥兵自重这是事实,但不能挑破,皇上的那点心思大家都懂,也不能挑破。
“皇上,她生性谨慎,师出无名,她是不会出兵的。”
工部尚书忍不住说道,“皇上,这个时候就不要拘泥一个虚名,就给她封个将军,让她名正言顺的去平乱。”
皇上不假思索的一口拒绝,“不行,绝不能开这个例子。”
随着他登基的时间越长,越强势,也越任性。他资质平平,却到处认丈人,纳了不少嫔妃,借机将诸多势力拉入他的阵营,帮着他斗辅大臣,争权夺利。
你争我夺,乱的一塌糊涂。
工部尚书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行,派其他将领过去平乱吧,兵部尚书,听说令郎是军中难得的将才,就放出去平乱吧。”
兵部尚书脸色一变,“小儿年纪太轻,不堪大任,定国公是领军多年的老将,让他去吧。”
工部尚书嘴角抽了抽,“定国公退下来多年,老的都上不了马,还怎么打仗?”
都贪生怕死,不肯接这个重任,没办法,派出去的将军都死了一拨。
皇上被他们吵的头疼,“都别吵了。”
大家这才停了下来。
皇上看向始终没有开口的老头,“段首辅,你怎么说?”
段首辅中了一次毒后,元气大伤,体力明显不支,手中的权力也被分出去大半。
闻言,他撩起沉重的眼皮,眉眼淡然,“要么,敕封宁知微,让她出兵平乱。要么,就让宁知微镇守西北吧。”
这都不是皇上想要的,他还说的冠冕堂皇,“朕不是不舍得一个官职,而是不能打破惯例。”
他可不会为了一个宁知微而顶着巨大的压力,不想为了她被朝野上下痛骂,更不想被后人唾弃他是个昏君。
不值得。
段首辅看着既要又立的新皇,内心毫无波澜,这个朝廷迟早要完。
新皇志大才疏,好高骛远,又毫无担当,寡恩刻薄,朝臣们结党营私,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争权夺利,还能好吗?
新皇看着沉默不语的段首辅,心中暗暗骂娘,老家伙是看不起他?父皇在时,他各种出谋划策,他上位后,就知道把着朝政,不让他插手。
幸好,有人看不过去给他投毒,可惜的是,他命大没被毒死。
要不是有先皇的遗命,他恨不得立马办了这碍眼的老家伙。
次辅大人忽然眼睛一亮,“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大家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新皇急急的催促,“快说。”
次辅脸上浮起一丝老奸巨滑的笑容,“敕封宁七少为宁家主帅,让他率领宁家军去平乱。”
礼部尚书下意识的反问,“宁七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怎么能带兵打仗?”
次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
众人秒懂,交换了一个眼色,好主意!
宁七少不能打仗,宁知微能打啊,古有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