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全很生气,他还想等卢县令。
可方嬷嬷就站在那里,笑吟吟的。
叶采苹道:“大哥,我们回家吧!”
“哼!”叶大全这才甩了一下马鞭。
马车缓缓便离了衙门。
一边走,叶大全一边骂骂咧咧的:“啥玩意,小妹嫁不嫁关她啥事,耽误她吃饭了吗?还拍桌拍椅子的。”
车厢里,叶老太也是气得浑身哆嗦:“那县令夫人瞧着是为了采苹好,但我怎么觉得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子?”
“而且最近的事情很是古怪。以前也不见这么多媒婆上门,自县令夫人来过后,突然就扎堆来。我怎么觉得,这事与县令夫人有关?”
原本她就觉得古怪,但却不敢往县令夫人身上想,毕竟人家身份高贵,无缘无故的,怎会算计自己的女儿?
叶大全气愤道:“那指定就是她了!故意找些歪瓜裂枣来埋汰小妹,然后再说她的堂哥或是啥人,有了比较,小妹就会挑他们。”
叶老太又想到最近的流言:“但是……她怎会连县令大人也抹黑了?”
叶采苹道:“这叫釜底抽薪。县令大人是官身,名声重要,若是传出了这样的流言,县令大人一定会跟我避嫌。”
叶老太道:“这是……怕县令大人看上你了?这样一来,直接断了你们的可能。”
“艹!这是啥人能想出来的?”叶大全瞪大了眼,“现在咋办?就怕那些衙差都向着县令夫人,咱们连县令都见不着,怎么治她?”
叶采苹道:“这谣言就是传给县令听的,他若会治那便会治。”
……
村里的碎言碎语挺多的,但都不敢传到叶采苹耳中。
毕竟叶采苹可是大部分人的东家,而且家具作坊也在盖,村民们都不敢说三道四的。
翌日,叶采苹正在书房画图,小燕走进来:“小姨,县令大人来了。”
叶采苹皱眉:“他亲自来?”
“嗯。”小燕怯怯点头,“在外厅呢。要不要叫上大外公一块去?”
因为对方是县令,她不敢不让进门。
现在谣言传得难听,小燕便想多个男人在场。
“你大外公在哪?”
“在田里呢。”
“不用了,我去就好。”
人都来了,进了她家门,不管有几个人一起见,外人又看不到,有区别吗?
叶采苹来到外厅,小燕就默默站在边上。
只见卢县令带着罗师爷坐在椅子上,一身便服,看到她就站起来,拱手道:
“叶娘子,真是抱歉,想不到夫人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叶采苹道:“大人知道夫人做了什么?”
卢县令说:“我听衙差和家里下人说,你们昨天来找本官。但当时本官正在审案,你们就去见了夫人。”
“夫人想给叶娘子说亲。叶娘子不同意,她……态度似乎有些强硬。”
叶采苹挑眉:“就这些?”
卢县令脸涨得通红:“还有……”
叶采苹被整笑了:“上次县令大人抓到顾寒后,来看黄心木薯,当时夫人也来了。我与大人一同出门,夫人竟然同我母亲说,要给我说媒。”
“后来便来了很多媒婆,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家。又传出一些与大人不堪的谣言。昨天我们来找,夫人便想把我说给她堂兄弟。”
卢县令听得脸色更难看了:“本官……也知道了。”
“我就知道,大人明察秋毫。”
卢县令被说得更难堪,咬牙道:“不怕你见笑,我这个夫人嫉妒心强。家里原有的两个妾室,一个病死,一个被卖了。”
“除了她所出的一儿一女,本官再无子嗣。但因为顾念我那双儿女,才一直默默忍受。”
“这些年来,但凡本官多看某个女子一眼,她都要闹些事情来的。”
说到最后,卢县令都诉起苦来了:“实不想瞒,眼下这事……也是她干的。实在抱歉。”
叶采苹道:“其实也没什么。县令大人既然知道了,回头告诉夫人,让她放心,我叶采苹但凡若对大人有一分心思,就天打雷劈。”
卢县令脸涨得通红:“是是是。昨天本官已经教训过她了。她也已经知错。要不,本官请叶娘子一家上门吃顿饭,有啥误会的,咱们面对面,说得清楚明白?”
叶采苹心下警惕:“谢大人相邀,既然夫人已经想明白了,就不必再登门,没得再招惹事非。还有,大人身份尊贵,下次有事,直接找个下人来传话即可。不管什么事,民妇都会全力协助大人。”
卢县令看着她一怔,点头:“叶娘子说得有理,是本官失了分寸。那本官先行告辞。”
叶采苹连忙行礼送行。
卢县令离开后,叶老太才从门后走进来。
卢县令来时,她刚好在菜园里摘菜,听到消息立刻就回来了,把所有对话都听了去。
叶老太道:“都传谣言了,他还亲自上门?”
叶采苹脸色也很难看。
小燕道:“我看他是坐马车来的,马车没有衙门的标识。来拉货的商户这么多,只要不露脸,村民们哪认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