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晏看了一会,把书放回去,绕到第二排,随手拿起一个砚台,便去结账。
掌柜笑:“承惠三百文钱。”
沈知晏给了钱。
掌柜接了钱,笑道:“公子刚刚看的那本书,不一起包了?小的瞧公子看了挺久,应该挺喜欢的吧?”
“今天没带够钱,过两天再来。”
“好好。”
沈知晏出了书斋,拍了拍端午:“走了。”
端午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在他后面。
二人往前走,与一个五十出头的长袍老叟擦肩而过。
老叟走了两步,便怔住了,回头惊道:“那是……”
可他想找时,那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学正,你可是来了!”墨芳来的掌柜走出来,对老叟道。
老叟正是县学的学正,方学正。
掌柜见方学正皱着眉头,便道:“学正怎么了?”
“没……就是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不,说是熟人吧,也不熟,就是知道他是谁。”
方学正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墨芳来。
墨芳来是他的开的书斋,因为他是学正,墨芳来的名气很大。
方学正到雅间坐下,掌柜亲自端茶:“那是谁?”
“是个大儒,以前我到京城游学时见过。刚刚,好像见到他了。”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个传奇。17岁就中状元,在国子监任教十余年。以前有幸听过他的讲学。后来听说他离任,不知到哪里隐居了。说起来,现在也不过是而立之年。”
掌柜倒抽一口气:“县学里的学生,大把而立之年的,却还只是个秀才。”
方学正苦笑:“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掌柜突然想到什么:“嘶,是不是穿着白衣服的?很俊美的公子?”
方学正一怔:“对。”
掌柜惊道:“刚刚就有一位白衣年轻公子来咱们书斋呢,在书架前看一本书,后来他买了个砚台就走了。”
“他看的是哪本书?”
“小的这就去拿来。”
掌柜出了雅间,不一会儿,就拿了一本经学注书来,说:“这是前朝宋大家的书。”
方学正惊道:“难道真是沈大儒?据说他最喜欢宋大家的书了。”
想着,方学正有些激动,说实话,他很崇拜沈知晏,应该是说,没有读书人不崇拜他的。
当年到京城赶考,他有幸到国子监上过沈知晏的课。当时没近距离接触过,只能远远见过几次。
方学正叹道:“要是现在能见上一面,那该多好。”
掌柜道:“这还不容易,他一直看这书。结账时,小的问他买不买,他说今天没带够钱,下次再来。”
方学正双眼一亮:“果真?”
“自然。只盼他明天不要到别家买了才好。”
方学正听着,也有些担心。
……
沈知晏回到小镇。
守门的小厮道:“老爷,叶娘子来过。”
沈知晏唇角微翘。
端午道:“准是送新鱼饵来了。叶娘子有留下新鱼饵不?”
“这倒没有。”
沈知晏已经走进了大门,准备回房,沈曼曼扑了出来,气鼓鼓的:“爹爹去哪了?”
“到县里逛逛。”
说着便进了房,还关上门。
沈曼曼好气,回头找端午:“爹到县里干什么?”
“就逛逛呀!”
端午挠着头,以他对老爷的了解,老爷这是去……
唉,反正他知道也不能说。
沈知晏换了一身衣服,见天色还早,便去钓鱼。
不想,今天他运气超好,一个时辰,就钓了一条小鲫鱼上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熟练地把鱼篓交给端午:“送过去。”
端午提着鱼篓,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
叶采苹刚好从家具作坊回来,远远的,竟然看到端午赶着马车过来。
看到她就停下,笑眯眯地说:“叶娘子,喏。”
叶采苹僵着脸,接过鱼篓,端午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叶采苹无语地把鱼篓里的小鲫鱼拎出来,小鲫鱼还会甩尾,还怪可爱的咧……
想了想,她直接把小鲫鱼扔进空间里,然后,它嘎了!
算了,嘎了空间也能保鲜!
等把它的难兄难弟凑成一锅,就炖了!
叶采苹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以前怎么没想到放空间保存呢?害得娘都问她为什么不炖鱼了!
这次她是碰巧撞到端午来送鱼,下次呢?
得有个人给她守门!对了,买个小厮看门!
说起这个,她早想买了。
当初胡辣汤作坊顺利运作后,她本来就要买的,结果大哥要盖房,搬进来了。等大哥一家搬出去后,又蹲大牢去了。
接下来就是家具作坊,一直腾不出空来想这事。
现在既然想起,一定要办了!
想着,叶采苹兴冲冲地回家。
堂屋里,晚饭已经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