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苹家买了四个下人回家,这事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来了。
村民们又是好奇又是惊叹。
虽然早知叶采苹有钱了,可直到现在,叶采苹买了下人,他们才觉得叶采苹与他们真的不同了。
她已经是富户!
小燕带着桂香背猪草下山,就有不少村民问:“这就是你们家的丫鬟?”
小燕笑道:“是呀,叫桂香。桂香,快跟柱子叔打声招呼。”
也有好奇的人到叶采苹家做客。
赵婆子就是其中一员,她屁股一坐,杨妈就端来茶水点心。
感受完这一切,赵婆子迫不及待地跑到李家村!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天她被侍候得开心了,自然得分享出去。
李志远正附庸风雅,坐在庭院树下,自己跟自己下棋。
大门没关,赵婆子哈哈笑着蹦进来:“李秀才,我跟你讲,采苹家买了四个下人。”
李志远气得跳了起来:“李娇娇,你又忘了关门!”
李娇娇从房里出来:“大白天的,谁家关着门?她找你,你不让她进来,不更难看?”
李志远快噎死了,上次就是因为不让赵婆子进屋,结果,不但自己受了气,还让全村看了笑话!
倒不如让她进来的好!
李志远皮笑肉不笑:“你又来干什么?”
“我跟你讲呀,采苹买了四个下人回家。哎呦,不用敲门,就有个男娃带着咱们进屋,进去后,就有人上茶上点心,不知多气派。”
“李秀才,你家啥时候买几个下人回来?”
李志远快吐血了,他上哪变钱出来买下人?
要是以前,他对叶采苹有多少钱没啥概念,现在,得知她用上了下人,他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了。
张水娘的娘家,每月收入50两,也不过是用了2个下人。
可叶采苹一来就是4个,这么大的作坊,她每月最少应该也有一二百两收入。
再看看自己,现在连吃穿用度都紧巴巴的!
这老天,怎么就不长眼呀?
李志远直想吐血,抓心挠肺的难受和嫉妒不甘!
张水娘气恨地从厨房出来:
“不就是几个下人么?有啥了不起的!说到底,不过是低贱的小商人!马上就到7月了,8月乡试,等我家相公中了举,那才叫本事和高贵。”
论相貌,她比不过叶采苹!论财力,她也比不过!就连以前那沾沾自喜的所谓富家小姐的身份,好像也摔了个粉碎。
她只能拿功名去比!
挣再多钱又如何,她嫁的是秀才!他们家有功名!将来是举人!
此时,李娇娇走过来,冷冷道:“爹,你一定会中举人的!我就有预感!一定会中!”
虽然这段时间,李娇娇恨透了李志远的自私冷漠,但她陷在泥泞里翻不了身。
家里只能指望李志远了。
要是李志远中了举,一切都会不同。
不但名声好听,还能得到钱财上的补助。
先不说有没有人资助他继续科考,只说免税田这一项就赚翻了。
秀才能免50亩田,而举人能免200亩地。
到时可以让人挂靠,收挂靠人一成收成,那他们一共就能得到20亩地的粮食收成。
光这些粮食,他们就吃不完了。
还有李志远的给书铺做注解,也会翻几倍,现在靠着注解经学他每个月能挣4两。但当上举人后,就能挣10两,甚至更多。
要是放弃科考,还能开个私塾,收几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当学生,一个月挣几十两是没跑的。
有了钱,就能请下人。
她们母女也能过回以前那种好日子!
李志远望向李娇娇:“娇娇,你这么肯定?”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悲惨生活有一半是李娇娇造成的,要不是她愚蠢被人骗了那200两,他们哪会这么穷。
但李娇娇现在的话却很中听。
“当然!”不知为什么,她就是很肯定,觉得一定会中的!
李志远被激励到了,挺直了腰背,盯着赵婆子:“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待我秋闺中举时,也希望你也能这般嚣张地上门!”
不想,赵婆子却狠狠啐了一口:“想屁吃呢!要中,也是咱们村的叶轩中秀才!而你,还是个秀才!”
李志远气得要打人。
赵婆子第一时间往外溜,一边跑,还一边往后叫道:
“我们青河村的叶轩,17岁就中童生了。说不定8月后还能捞个秀才回来。今年捞不到,就明年捞,就算捞到30岁,也比你厉害!”
李志远又要吐血了,指着赵婆子消失的方向,手直抖:
“哼,算她跑得快!”
“啥玩意!叶轩不去县学,跟了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小白脸。前途早就毁了!”
正说着,突然有一个书生走进来:“志远兄。”
李志远吓了一跳,连忙收起脸上狰狞,强笑道:“冒弟找我有事?”
来人名叫陈冒,是隔壁河岸村的,跟李志远不但是发小,还是县学里的同窗。眼下是个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