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理会周景辉,只是大模大样子走到了餐桌边。
“哟,辉哥还在吃早餐呢。”
“刚好,我也没吃呢,给我来一口。”
陈学文毫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豆浆,拿着油条,夹着菜吃了起来。
小马站在旁边,只气得面色铁青,怒道:“陈学文,你他妈赶紧把大嫂和孩子放回来!”
“不然,我他妈弄死你!”
陈学文淡淡一笑:“我既然敢来这里,你们觉得我会怕死吗?”
“想弄死我?没问题!”
陈学文直接拔出一把剔骨刀,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然后拍着脖子道:“来,照我这里来一下子,绝对能要我的命!”
“尽管动手,我绝不反抗!”
小马看着那剔骨刀,面色铁青,但最终还是不敢动。
陈学文不屑一笑,继续埋头吃早饭。
周景辉面色铁青,咬牙道:“陈学文,正所谓,祸不及家人!”
“你做人做事,能不能有点底线?”
“你现在做这种事,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我老婆孩子是无辜的啊!”
陈学文没有理会他,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饭。
吃了五根油条,喝了两碗豆浆,陈学文这才放下手里的碗。
他舒缓地拍了拍肚子:“吃饱的感觉,真好!”
然后,他抬头看着周景辉,轻声道:“辉哥,平城有个饭店,叫礼宾酒店,听过没?”
周景辉一愣,摇了摇头:“没听过。”
“怎么了?”
陈学文轻笑一声:“这也正常。”
“礼宾酒店,只能算是个小餐馆,里面有两个包间,六张桌子。”
“辉哥您这样的有钱人,肯定都不会在意这种小餐馆。”
周景辉面色冰冷:“陈学文,你到底要说什么?”
陈学文朝他做了个嘘的姿势,轻笑道:“辉哥,听我说完。”
“礼宾酒店,主要的客户,是幸福巷那边一些工厂工人和周边邻居。”
“那边有对外包桌,给人办红白喜事用的,标准也很低。”
“最便宜的包桌,一桌一百三,八个热菜八个凉菜,还有汤,送主食。”
陈学文仿佛回想起什么,他站起身,目光深邃:“半年前,有人在那里办了五桌升学宴。”
“跟老板商量了很久,一百二一桌,结果最后没送汤和主食。”
“来的宾客能坐七桌,合并五桌,菜就更不够吃了。”
“客人没吃饱都回家了,包桌的主家,颜面尽失。”
陈学文说到这里,眼眶有些湿润,轻声道:“不过,主家却根本不在意。”
“因为,他省下了将近三百块钱,给他那个即将上大学的儿子,买了一套新衣服新鞋子,让他儿子能扬眉吐气地去上学!”
周景辉皱着眉头听着,终于忍不住道:“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陈学文看了周景辉一眼,轻声道:“那场升学宴,是为我办的。”
“那个丢尽了颜面的主家,是我父亲和我母亲。”
周景辉愣住了。
陈学文轻声道:“从我过完周岁到我考上大学,这是他们第一次办宴席,却办的让所有人嘲笑。”
“然而,他们没有后悔,反倒是因为能给我省下一套买新衣服新鞋的钱而高兴!”
陈学文声音有些哽咽,他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长叹一声:“可是,你知道后来怎么了吗?”
周景辉下意识问道:“后来怎么了?”
陈学文:“后来,我被周豪诬陷杀害他女朋友,锒铛入狱。”
“我父母为了救我,到处上诉,也被周豪派人害死。”
“甚至,到死,他们的尸体都不完整!”
陈学文每说一个字,都往周景辉面前走一步。
等说完,他已走到了周景辉面前。
陈学文双目发红,盯着周景辉,咬牙切齿地道:“祸不及家人!?”
“那你告诉我,我爸妈的死又算什么?”
周景辉瞠目结舌,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陈学文冷声道:“周景辉,你别他妈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从我父母死后,我的人生,我的信念,我的一切,就全都变了。”
陈学文看了看四周豪华的装修,轻声道:“这世界,呵,果然如此。”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陈学文看向周景辉,突然一拍桌子,怒吼道:“别人能杀人放火,我陈学文为何不可?”
“别人能草芥人命,我陈学文为何不可?”
“别人能高高在上,我陈学文为何不可?”
陈学文一步一问,逼得周景辉不断后退。
一句高过一句的怒吼,在周景辉的耳边不断回荡,也让周景辉恐惧到了极致。
陈学文盯着周景辉,双目赤红,面目狰狞,一字一句地嘶吼:“我既然选择走这条路,那我就要比坏人更坏,比恶人更恶!”
“我要活着,就不介意让别人死!”
“所以,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周景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