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兰没听清楚容惜音对李绿萍说了什么,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李绿萍发蠢地又说不该说的话。
只要李绿萍一直装疯,到时候国公府自然还有办法救她。
虽然这也意味着,以后她和哥哥都会有一个疯母亲,也会给国公府蒙羞,但是总比被杀人砍头带来的影响小。
李绿萍此时却浑身颤抖着,奋力想向容惜音求饶,可惜容惜音根本不想听她说话,随即李绿萍察觉有一根金针扎入自己后颈,随即她身上所有的疼痛消失,但取而代之的却是剐心的场景,她看到自己女儿脸上爬满了虫子,一张脸十分吓人,更吓人的是,周围有无数人围观。
“不要!”
李绿萍不顾一切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安若兰就冲了过去,安若兰本想后退,但想到所有人都在看着,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希望李绿萍不要再做蠢事!
“虫子都走开!你们为什么要缠着若兰!”
李绿萍边叫边一把扯下安若兰脸上的面纱,安若兰只觉得脸上一痛,随即就是刺眼的光芒。
一张发黑发烂的脸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伤口处,还能看到隐隐似乎有白色的虫子在蠕动,一股恶臭
随之传了过来,混在香味里,令人作呕。
“呕!”有承受力小的,当场呕吐了起来。
“啊!”李诗葵被吓得失声尖叫,连忙捂住脸,段芷萱虽然也害怕,但首先反应是护住李诗葵不让她看。
安若兰没有料到会这样,正要遮住自己的脸,但李绿萍的手却直接按在她脸上,撕心裂肺的疼痛当即让她眼前阵阵发黑。
李绿萍的嘴巴里还在疯狂地喊叫,“虫子都走开!不许你们看!若兰不要怕,不要怕,娘在,娘会保护你的!”
安若兰疼得直接要昏过去,而周围的尖叫和恐慌还在继续。
安若兰强撑起最后的意志,将李绿萍一把推开,李绿萍身体不受控制,直接撞到了旁边的石桌,当场流血昏倒。
“黑奴!”安若兰尖叫。
突然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飞身进入尚书府,他长相木讷丑陋,却直接将安若兰打横抱起,飞出了尚书府。
直到两人离开片刻后,大家才敢相信刚才的人真的是安若兰!
何夫人尖声道:“刚才那个是人是鬼,安若兰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太吓人了!这是要吓死人啊!”
旁边的几位夫人也是连连皱眉,厌恶道:“这个样
子还出来吓人……哎呦,也难怪安夫人会做出杀人这种事!真是造孽啊!”
“是啊是啊,你们看到没有,都长虫子了。”
“还跟男人牵扯不清,大庭广众就让一个奴才抱走了,这安若兰真的是……真的是……太丢脸了!”
一时间,安若兰带来的惊吓远远超过了陆夫人的死。
沈焕皱眉,让林捕头将李绿萍带走。他断案一向没有私心,但今天却也忍不住觉得反胃,这国公府一家真的是极品。
容惜音冷眼看着一切,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色,无论她做什么,死去的人都不会再活过来。
容惜音走到陆尚书面前,深深鞠了一躬,“陆尚书,节哀。今天的事,我很抱歉。”
容惜音的声音将所有的八卦议论拉回了死亡的现场。
陆夫人死了。
而细想起来,李绿萍可以杀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谓是劫后余生。
陆尚书心中的愤怒也因为这一句,被抚平了不少,他忍着悲痛道:“容小姐,多谢你替我夫人找出真凶,刚才是我冒犯。”
容惜音苦笑摇头。
“陆尚书,节哀顺变。”沈焕出声。
其它人也想上前宽慰陆尚书,听闻陆尚书和陆夫
人伉俪情深,陆夫人好不容易病愈,却遇到这种事……
陆尚书乏力地摆摆手,“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夫人静静待一会儿。”
陆尚书这么说,大家也都识趣,纷纷告辞。
走出尚书府后,沈焕叫住了容惜音,“容小姐,现在说这个话有些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问你,上次那个小女孩你是怎么知道有人要害她的?我听林捕头说,她只是去仁济医馆求医而已。”
“案子是什么结果?”
“是小女孩的父亲有意令她生病的。动机是他怀疑孩子非他亲生,那孩子的母亲原本是青楼女子。”
容惜音点头,“果真是她父亲。”
“还请容小姐详细说来。”沈焕原本觉得容惜音是凑巧,但经过刚才陆夫人的案子,他确定容惜音在破案上确实独有一套,而且远比现在所用的方法有效。
“很简单,因为她身上被打的伤,有以前的也有新增的,可以推断出她长期遭受家暴。而我替她医治的时候,发现她的母亲很紧张悲痛,但父亲却颇为冷漠。但还有关键的一点,小女孩醒来后,明明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父亲,但喊的却是‘娘’,还对她父亲的接触表现出
闪躲和害怕。”
沈焕连连点头,震惊又豁然开朗,明明只是简单的细节,但却能从中发现不同寻常的破绽。
此时沈焕的脑子里仿佛被打开了一片新天地,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