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见底的夜色之中,一切仿佛都发生的悄然无息,而皇宫的深处,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已尽收眼底。
苏锦若骑在马上,双腿夹紧了马腹,手紧紧地攥着缰绳,马儿在路上奔跑,身旁掀起一阵凉风,深夜还是有些寒冷,苏锦若却恍然未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前方。
“夫人,您还好吗?”
看着她这副模样,一旁的侍卫忍不住询问,苏锦若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方才她是有些走神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是如何出城的,看着身后的城门,苏锦若有些惊奇,“我们刚才是如何出来的?没有遇到盘查吗?”
要知道上一世,她追着凌王想要出城门的时候,被人阻拦在内,无论如何也不肯通融,最后她之后无功而返。
“夫人多虑了,”侍卫摇了摇头,“我们有东厂的信物,出城门是不需要接受盘查的。”
苏锦若点了点头,再次在心中感慨南宫珏在在京城之中的掌控力,进出城门不需要盘查,不知道皇上有没有这待遇?
不知道南宫珏现在如何了,他只带了一队侍卫,将大部分人留在了京城,苏锦若同他留下的侍卫一起出行
,前去营救。
这些人虽然有的并不认可她为主子,但是到底还是尽职尽责地保护着她,让她走在人群的最中间。
南宫珏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队侍卫,出于小皇帝的安全考虑,苏锦若也并未带走太多人,而是将那些人由明转暗,暂且低调行事。
如今南宫珏不在京城之中,朝堂上群龙无首,若是有人想要趁机架空南宫珏,或对东厂动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她得为他的后路考虑。
几人出了京城之后,就再未停顿,一路朝着江南的方向快马加鞭,途中侍卫想要问她需不需要休息,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又将话收了回去。
在这样的赶路之下,不过半日时间,他们就到了南宫珏遇刺的地方,看到了驻扎在原地的出行队伍。
苏锦若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的白辰,立刻翻身下马,冲到他的面前,“南宫……大人呢?”
白辰没想到她会过来,愣了一下,连忙行礼回答,“夫人,南宫大人他被刺客逼着一路往西去了,一直未曾回来,我们也有派人去找过,可是……”
瞧着白辰一副内疚的模样,苏锦若知道怕是没找到人,挥了挥手长叹一口气,
“我知道了,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白辰是文状元,又不是武夫,她难不成还要指责他保护不力不成?
“刺客是什么人,可有看清了?”
白辰再次摇了摇头,面色却是严肃了起来,“对方有备而来,直奔着南宫大人就去了,他们不像是闲散的民间组织,更像是被培养出来的死士,完全不顾其他人,若非如此,我们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不要命的最可怕,苏锦若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不由得冒出一头冷汗,突然有些庆幸南宫珏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了,这至少说明他还有周旋之力,而非……
不再多想下去,解决眼下的事情要紧,苏锦若抬起头来看着白辰,“江南那边可有新的消息传来?无论如何,你先带着人去江南赈灾,这边就先交给我。”
她的话音刚落,白辰身后的出行队伍里就有些骚动,苏锦若将目光投过去,针对上一张不满的脸。
见她看过来,那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站出来质问,“夫人,你究竟把大人置于何地,如今大人生死未明,你就让我们离开?”
“就是,夫人究竟在不在乎大人的性命?”
他的身后有
人附和,苏锦若一眼扫过去,发现愤愤不平的人有不少。
白辰想要开口为她说句话,可是这牵扯到夫妇之间,他若是开口必然显得怪异,只好在一旁干着急。
等到众人安静下来,苏锦若这才淡淡开口,“江南是数千条人命在洪灾中等待着,许多难民无家可归,此时饥寒交迫,他们都是本分的老百姓,一心信任着朝廷和你们的主子,眼巴巴的等待着,你们想要让他们等多久?”
“我……”
“你们主子的确失踪了,但你们觉得他心中此刻最惦记的,是自己的安危还是江南的百姓?”
这话说完,众人再也无话可说,方才对她不满的侍卫有些羞惭的低下了头,目光躲闪,悄悄地回到了人群中。
“我与你们主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我认为他怎样都无所谓,我就不会赶来这里,而是在京城中安享平静,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周遭一片静悄悄的,连树叶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再也没有一个人不服,白辰不由得在心里竖大拇指。
安抚了人心,苏锦若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他,抱了抱拳,“接下来的一路
上就交给白大人了,请不必把朝廷的赈灾粮和银子送到江南。”
白辰顿时感到肩膀上沉沉的,他也肃了脸色,“定不负所托。”
眼看着他们朝着西边去了,苏锦若轻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揉了揉自己一夜未合的眼睛,无奈的笑了笑,她不在乎南宫珏?
“走吧。”她扯了缰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