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县的小院内,东阳郡王奚玉景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书,语气意味不明,“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侍书浑身都在颤抖,“死死了两人。”
“谁杀的?”
“沈云归,此事也是大意了,没料到沈东篱会突然动手刺成重伤,紧接着沈云归就”
侍书不敢接着说下去,“属下这就派人立刻将沈云归和沈东篱父女两人抓起来,这次一定不会失手。”
“不必了。”
奚玉景摆了摆手,“死就死了,死也是说明他们就是个废物,这么点小事都能丧命,我还能指望他们做什么?”
“傅文睿那边如何?”
“傅傅文睿回到县衙就提审了奚公子,还动了刑,现如今奚公子奄奄一息被拖回大牢了。”
侍书说着,有些试探着抬头问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要不然属下派人去县衙大牢把人救出来?”
“救?”
奚玉景笑了笑,“不必了,你去醉仙楼定个雅间,我要请这位小傅大人用午膳,务必别再出岔子了。”
侍书顿时一阵胆寒,赶紧答应下来,然后跑了出去。
待人离去以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奚玉景面前,“郡王,已经查到了,这是画像。”
奚玉景伸手接过,将绳子解开,露出了里面女子的画像,穿着七彩广绣襦裙,头戴金色莲花冠,眉眼顾盼神飞,姿色雍容,与沈东篱竟有八九分相似。
“你确定?”
此画像落在奚玉景眸中,顿时让他绷直了身体,一双常含笑的双眸此时凌厉地看向黑衣男子。
“确定没有拿错画像?”
黑衣男子颔首,“绝对错不了,那边传来消息,说亲眼在龙城瞧见了,如今北魏皇帝也已经知晓此事,派人暗查了。”
奚玉景一把将画像合上,站起身来回踱步,“这不可能,沈东篱是沈云归和夏织的女儿,如何会是她的孩子?”
醉仙楼内,傅文睿怎么都没想到邀他前来的人竟然会是久不在京城路面的东阳郡王奚玉景。
“傅三公子,一向可好?”
奚玉景抬眸看了眼傅文睿,旋即倒了杯茶递了过去,“听闻三公子今年殿试高中探花,还未来得及恭喜呢。”
“郡王谬赞了。”
傅文睿只第一瞬的诧异,旋即便敛了心神,他自问与东阳郡王并不熟识,这个时候东阳郡王请他用膳,恐怕跟大牢里那个奚铭脱不了关系。
“并未听说郡王来了永安县,否则在下该早备酒水请郡王做客的,如今反而让郡王请在下用膳,实在是惶恐。”
听到这话,奚玉景笑了笑,“这话怎么说的,我只是个郡王,并无官职在身,一介闲散人罢了。”
“就算是去哪儿也都是游山玩水,并无要紧事,可比不得小傅大人如今身为永安县令,公务在身,岂可打搅?”
这话傅文睿没接,很快醉仙楼的酒菜便都上桌了,奚玉景甚至亲自起身给他夹菜,让傅文睿一时间受宠若惊。
“郡王,我自己来便好。”
被拦住了筷箸,奚玉景也没勉强,看着傅文睿夹菜,便倒了酒,“其实我这次来永安县,也是回京路过,想见一见堂兄奚铭。”
傅文睿夹菜的动作一顿,旋即放入碗中,他就知道来者不善,果然是奔着奚铭来的。
“傅大人应该还不知晓,我这堂兄自幼爱财,喜欢做生意,家中也拗不过他,便由着他来沧州这儿做生意,开了钱庄,似乎还不错。”
生意岂止是不错?
傅文睿原本想喝口茶,结果却拿错了杯子,酒水入喉,辛辣无比,他赶紧又放下,“君王说的这位堂兄,实属不巧,前几日因为贩卖私盐的案子被我下了大狱。”
“他仗着自己是郡王的堂兄,金陵奚氏后人,在县衙十分猖狂,既然郡王来了,我还想请郡王帮忙规劝他一番。”
“大秦盐铁专营,奚铭却明知律法还要贩卖私盐,罪加一等,此乃动摇国本之罪,郡王身为皇亲国戚,更应该知晓此中厉害,您应该不会因为他是堂兄,而行包庇之事吧?”
听到这话,奚玉景忽地笑了,“小傅大人这话说的,既然是有罪便判就是了,可我怎么听说人关了半个多月,到现在还没判呢?”
傅文睿咬了咬牙,“人正在偏远地方做苦役,如今尚在押解途中,需得再等几日。”
“既如此,那便是没有证据。”
奚玉景嗤笑一声,“小傅大人刚上任永安县令,急于立功我是理解的,但无证据下狱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并不是没有证据,当初我亲往正通钱庄瞧见一车私盐运到门口,还有马老爷口证,我等其他人,无非是让证据更全一些罢了。”
傅文睿的神色有些激动,但奚玉景却稳坐在椅子上,听完他说的话,食指轻敲了敲桌面,“若是仅凭一人证词,那我可有话要说了。”
“小傅大人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沧州去年的院试泄题一案,是你大哥办的案子。”
傅文睿微微挑眉,“院试泄题案已经结了,郡王是何意?”
“要说袁家,那自然是结案了。”
奚玉景说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