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溪正在和掌柜说话,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声音透着几分雀跃,“东篱,你来了?”
沈东篱颔首,正欲说话,就被身侧的赵元沂握住了手腕,“你就是醉仙楼的少东家?”
“是我,你是?”
宋子溪的视线落在沈东篱手腕被赵元沂握在手中,眸色暗了几分,“不知这位公子找我来所为何事?”
傅文睿见到两人如此气氛,当即道:“是这样的,县衙有一桩案子与桃花醉有关,所以我和皇长孙殿下此番前来,是想查一查这个月醉仙楼的桃花醉都卖给谁,可有名册?”
皇长孙?
宋子溪垂下眼眸,“有的,每个月桃花醉不超过二十坛,所以定价比较高,买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几位先上楼,我让掌柜得找到送上去。”
傅文睿颔首,“有劳。”
说完这话,傅文睿率先上楼,紧接着是沈东篱,赵元沂跟在身后,回头看了眼宋子溪,宋子溪也抬头看着他。
傅文睿来到雅间,给沈东篱先倒了杯茶,见赵元沂还没进来,声音压低几分,“东篱,你和皇长孙殿下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救命恩人,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赵元沂是不是这么想,但沈东篱是这样想的,“当初我刚来沧州,他救了我两次。”
朋友?
傅文睿可不觉得赵元沂把妹妹东篱当朋友,“那你喜欢”
话没说完,就看到赵元沂走了进来,傅文睿当即便住了嘴,“皇长孙殿下可要吃点什么?醉仙楼的菜算是沧州最有特色的。”
赵元沂摆手,“不必,既然是来办案的,尽快拿到名册便回衙门。”
傅文睿颔首,“也好。”
很快,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沈东篱起身去开门,本以为是掌柜的送上来,没想到竟然是宋子溪。
“宋公子?”
宋子溪朝沈东篱点了点头,身后跟着小二,“傅大人和皇长孙殿下都是贵客,我怕怠慢了,便亲自来送。”
“另外也不知道各位喜欢什么茶,便泡了你平日里喜欢的碧螺春,还有两碟点心,尝尝合不合口味。”
傅文睿伸手接过名册,“有劳了。”
倒是赵元沂看着沈东篱,“我怎么记得你喜欢金骏眉,什么时候改碧螺春了?”
沈东篱眨了眨眼睛,“我都喝,对茶没那么挑,都挺喜欢的。”
以前爱喝金骏眉,是因为母亲闵氏喜欢,如今喝碧螺春,也是因为父亲喜欢碧螺春,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的茶。
“皇长孙殿下,你看看这个。”
傅文睿将名册递给赵元沂,拯救沈东篱于水火之中,“东阳郡王在出事之前,刚好买了两坛碧螺春。”
赵元沂在看到东阳郡王的名字时,脸色也沉了几分,他可记得自己在去周国的路上遇刺,那些杀手不是普通人。
东阳郡王若是牵扯到私盐案,再加上金陵奚氏,足够他豢养死士了。
宋子溪听到两人的对话,忽然想到什么,“傅大人,能否问一下县衙出什么案子?或许我能提供些线索。”
傅文睿看了眼赵元沂,见他点头,便将县衙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奚铭的死,和狱卒的口供。
“所以我们这次过来查桃花醉的名册,便是想知道是谁害死了奚铭,这个案子也和私盐案有关。”
“您说的私盐,可是跟正通钱庄有关?”
宋子溪的话让赵元沂和傅文睿两人都看向他,“你知晓此事?”
“无意中倒是知道一些,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傅大人和皇长孙殿下。”
傅文睿将旁边的椅子拉开,“宋公子坐下细说,若此事你真能提供线索,是大功一件。”
听到这话,宋子溪摇头笑了笑,“我不图什么功名,只是此事正好知道一些,能帮上大人就好。”
“之前我去亳州的时候,便遇到了一伙运盐的商贩,原本亳州官府要拦下查盐引的,其中为首的一名黑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给了亳州官府的人,然后官府就放行了。”
“我进城门的时候,就听到官府的长官训话,说刚刚那伙人是沧州正通钱庄的,以后只要遇到都不要阻拦,原本这件事也与我无关,当时便也没太在意。”
傅文睿和赵元沂两人听得眉心紧蹙,看来私盐的案子不仅是牵扯到了沧州,还有亳州,估计两淮一带都没少参与。
“直到我回沧州那日,当时东阳郡王刚好从雅间下来,对了,那日傅大人也刚走不久。”
宋子溪这话说完,傅文睿便想起来,“你说的是东阳郡王约我来醉仙楼那次?”
“是。”
“那日傅大人走后,东阳郡王下楼便让陈叔送两坛桃花醉到府上,当时他身边跟着的黑衣男子,就和那日我在亳州见到之人一模一样。”
嘭—
傅文睿气得一拍桌子,“果然是他,那日他请我来醉仙楼,就是威胁我放人,原本以为他是担心堂兄奚铭,如今看就是和他有关。”
从醉仙楼出来,赵元沂看向傅文睿,“我将舒玄留给你,东阳郡王从上元府回沧州,还得小半个月,在此之前,我得去亳州一趟。”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