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真假皇子的事被揭露,朝堂上属实发生了一番大地震。
谁能想到居然有人这么大胆,连皇嗣都敢调换,幸好殿下命大,不仅活了下来,还靠自己的本事回到了朝堂上。
“恭喜侯爷。”
“还是侯爷眼光独到啊。”
“侯爷,我在食鼎楼定了雅间,正好下了朝,可要过去小聚一下。”
托谢清澜的福,永昌侯最近在官场上得意得很。
谁都看得出来皇上对这位新殿下的器重,除开身份不讲,这位新殿下确实有能力有手腕,寒门出身却考中了状元,一年多时间爬到四品的位置,就算不是皇子,日后前途也不可限量。
更别提如今认祖归宗,皇上心中对他有愧,各方面都紧着他来,又有丞相府做后盾,没准那个位置也能争一争。
永昌侯这些天都恍恍惚惚,像踩在棉花里一样,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的女婿,居然变成了皇子。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匪夷所思的事吗?
这时,谢清澜正好走到前面,永昌侯上前,正要像往常那样唤他,忽然觉得不妥,连忙改口:“……殿下。”
谢清澜脚步顿住,回头,看到永昌侯,他勾起一抹疏离浅淡的笑:“侯爷。”
永昌侯:“殿下这是要去哪?”
谢清澜态度不算热络,但也让人挑不出错:“父皇交代了一些事,正要过去处理。”
看出他交谈兴致不高,永昌侯尴尬的笑了笑:“啊,陛下交代的事,是得用心。”
以前谢清澜都是称他为岳父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是带御林军来侯府接走苏妤那天,谢清澜就没再叫过岳父,每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一声侯爷,显得生分不少。
永昌侯试探道:“妤儿最近还好吗?”
提到苏妤,谢清澜嘴角的笑意淡了些:“挺好。”
丫鬟回禀,吃得好睡得好,饭量比之前在他身边时大了不少。
那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在哪都能过得好。
看到谢清澜表情变冷,永昌侯心头一跳,猜测二人是不是吵架了:“可是妤儿哪里惹了殿下不快?我亲自去说她。”
谢清澜思绪回笼,道:“没有,侯爷不必担心,改日我带她回侯府。”
永昌侯这才放心:“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殿下快去忙吧。”
谢清澜淡淡点头,然后离开。
旁观者猜测,谢清澜似乎是对现在的妻子不满意,可以理解,毕竟是个庶女,等谢清澜正式认祖归宗,怕是不会允许她当正妃,侧妃都算高攀了。
谢清澜口中有事要忙不是借口,当年的事牵扯甚广,他得时时刻刻盯着才行。
大皇子如今被幽禁起来,只等事情查清楚后问斩,大皇子妃被赐了毒酒,其他家眷全部流放,永世不得回京。
“殿下,穗锦姑娘来了。”
谢清澜目光落在眼前受刑的人身上,对那可怖的惨状毫无波动:“让她进来。”
穗锦走进天牢,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她走到谢清澜这边:“殿下。”
谢清澜垂眸看她:“何事?”
穗锦是他放到苏妤身边伺候的,她来求见,定然是与苏妤有关。
穗锦如实回禀:“夫人想见兰樱姑娘,奴婢按您的吩咐拒绝了,现在夫人闹着要见您。”
谢清澜没说话,长久的沉默后,他道:“就说我不在京城。”
这就是不见的意思。
穗锦:“夫人说您如果不见她,她就不吃东西。”
“不吃东西?”听到这句话,谢清澜拧着眉,嗓音冰冷,“用绝食来威胁我?她可真是能耐。”
谢清澜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苏妤。
甚至于,他在胆怯。
不愿这么轻易就原谅,又看不得她委屈落泪的模样,只能先这样逃避着。
沉默许久,谢清澜说:“让兰樱去伺候她。”
穗锦:“是。”
离开天牢的路上,穗锦思索着,都说殿下如今冷落了夫人,对夫人没什么感情,但据她观察并非如此,殿下听说夫人不吃东西立马就让兰樱去伺候,可见是在意夫人的。
天牢里惨叫声还在继续,狱卒鞭子蘸了盐水,一鞭又一鞭:“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干的!”
谢清澜长睫下压,遮住漆黑冷漠的瞳仁,唇微动,像是在对谁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觉得做下了那种事,我还会受你威胁,还会对你心软?做梦。”
……
见到兰樱,苏妤果然不再吵着要见谢清澜了。
她拉住兰樱的手,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谢清澜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兰樱泪眼汪汪摇头:“没有,姑爷没对奴婢怎样,只是不让奴婢见您,小姐,这些天您还好吗?”
苏妤鼻子一酸:“我都好。”
兰樱见她红了眼眶,更担心了:“小姐,您和姑爷到底怎么了?”
兰樱悄悄看了眼站在一旁没说话的穗锦,小声道,“奴婢听院子里的人都叫姑爷殿下,还说姑爷是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妤已经从穗锦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