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周妄来的时候,裴钰看他的眼神简直像在看再生父母。
他哭唧唧扑上去:
“呜呜呜阿妄,还好你来救我,要不然我就被那龟儿子连累蹲大牢了……”
他们这群人平时也玩得开,但都坚守高压线,绝不会碰那种药品。
今天纯属是被那二世祖害了。
周妄一把把他推开。
“死开。”
裴钰一脸受伤:“两年不见,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
“话说你小子什么时候从军营回来的,都不告诉我,你还把我当兄弟吗?”
周妄:“一个月前,不当。”
裴钰:“……”
割袍断义吧。
季斯越揽住周妄肩膀:“怎么样,这次真的准备退役了?不往上升了?”
照理说,两年前周妄就该晋升。
但在一次军事演习中,周妄不顾组织纪律从军营跑了出去,被记了大过。
升迁一事这才搁置,直至如今退役。
至于他当时为什么非要违纪,他们也无从知晓。
毕竟周妄从小性子就沉,也难看透。
就像现在,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上一秒还说不来,下一秒却又改变心意来警局捞他们。
周妄状似不经意问道:“今天的事情,跟宋昭有关?”
“你知道宋昭?”
宋昭跟傅知珩结婚的时候,周妄正因为翘了军事演练被周老首长亲自带回军营惩戒,按理说应该没见过宋昭才对。
裴钰有点惊奇,但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周妄讲了一遍。
周妄听完之后,脸色很难看,看向季斯越,薄唇抿成直线:
“你怎么这么贱。”
季斯越:“……”
裴钰赶忙附和:“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人家宋昭也挺可怜的,真没必要这样故意羞辱人家。”
“关键是她还长得那么我见犹怜,我都不忍心看了……”
季斯越气笑了:
“裴钰,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你该不会忘了当时她趁宋绾出国,钻空子跟阿珩结婚的事吧?”
裴钰想说什么,却又讪讪地闭了嘴。
季斯越扶了扶眼镜,凉声道:
“而且这次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个好机会,趁着阿珩不省人事,她正好生米煮成熟饭。”
话音落下,他明显感觉身旁的周妄脚步一顿,整个人似都僵在了原地。
季斯越:“怎么了?”
周妄呼吸都错乱了,几秒钟以后,才压着声音道:
“没什么。”
裴钰拍手提议道:“咱哥几个喝酒去吧,正好给阿妄接风洗尘。”
“行啊,阿妄,你觉得呢?”
没人回应,季斯越和裴钰回头,看到周妄停在几步之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几秒钟以后,他们听到他咬牙低骂了一句,随后猛地转身,驱车离开。
季斯越:“……”
裴钰:“……”
“怎么了,他这模样,就跟老婆被人抢了一样?”
季斯越眯起眼睛,没有接话。
宋昭把傅知珩送到了酒店。
自从两人结婚之后,就一直分开住。
她没有他家的钥匙,也没有把握一个醉鬼能给她开门。
索性还是住酒店吧。
把傅知珩扶到床上,短短的几步路,宋昭额上的汗已经浸湿了头发。
受伤的左手一直在细细地发抖,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她抬手,摸到渗出风衣外的粘稠血迹。
宋昭没什么反应,去洗漱间拧了个湿毛巾,给傅知珩擦脸。
平心而论,他长着一张很优越的脸。
眉峰挺立,五官分明,很有古代贵公子那般芝兰玉树的气质。
只是贵公子俨然受了不小的情伤,睡梦中都紧紧皱着眉头,嘴里喃喃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绾绾……”
“求你,别不要我,求你……”
他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念叨。
他叫了多久,宋昭就听了多久,神色很平静。
只是擦完脸,胳膊好像更疼了,抬都抬不起来。
宋昭那么隐忍的人,眼眶都被逼红。
她看着傅知珩,用一种很平和的声线问他。
“真的那么喜欢吗?”
傅知珩迷迷糊糊回答:“……喜欢。”
宋昭又问:“会一直喜欢吗?”
傅知珩:“……永远。”
永远,真是一个好远好远的词。
她尽量不带怨气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昨晚还要去找我,做那种事情呢?”
既然一点情分都没有,为何吻她的时候那般偏执投入,宛若疯魔?
耍弄她,给了希望,又让她绝望,就那么好玩吗?
傅知珩没有再回答。
宋昭看向他颈间,那里空空一片,哪里还有什么项链。
因为要去见宋绾,怕她误会,所以摘掉了吧。
宋昭惨淡一笑,撑着站起来,走进洗漱间。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