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名叫乔南北的男人。
他眨着精神奕奕的黑眸,美得雌雄莫辨,红唇微弯。
察觉到陶卿夏打量的目光,乔南北瞬间挺直腰杆,扬起下巴,手上的玉扇摇得近乎冒烟。
“你和那陆以容有什么关系?”乔南北神秘兮兮地凑上前,一脸八卦,“虽然这里小妖不少,但你是他唯一一个完整带进来的。”
什么叫完整带进来?
许是陶卿夏眼底的疑问和震惊太明显,乔南北又要上前,对上竖在脸前的拳头,腹部隐隐抽痛,俊脸一瞬扭曲,忙咽了口津液摆摆手。
“别别别,我说就是”,他戏精似地抽抽嘴角,“缺胳膊少腿的才会被送到万妖谷,你这点伤在这里都算不上什么。”
陶卿夏并不在意这些,她之所以跟着陆以容,不过是想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疗伤。
长平山内,以叶燃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不动脑子想都知道肯定会设人埋伏她。
插进肉里的刺钩不可粗鲁地一把扯下,除非陶卿夏是不想要她半截手臂了。
陆以容的实力,在陶卿夏看来,与那叶燃保不齐能打成平手。
他又是为数不多看清她真身,却对她不起贪心的捉妖师,就冲着这几点,陶卿夏都要厚着脸皮蹭上前。
要是半路陆以容杀意乍现,陶卿夏就算是拼着死,也会把陆以容一并带下阎王殿。
全然不知,那看似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捉妖师想要的,恐怕更多。
“小妖女,难不成你和陆以容没关系?”
仔仔细细打量着陶卿夏的脸,乔南北越发觉得自己在何处见过,只是印象比较模糊,一时半会还真难以想出来。
那幅画大概的位置在
“有药师吗?我养好伤自会离去。”
陶卿夏的问话打断乔南北的回想,眼前一闪而过的画面快到他难以抓住小尾巴,只得作罢。
她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疗伤,这也是为何陆以容再次告知陶卿夏离开这里的道路,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陆以容心里都门清的。
乔南北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合拢玉扇,在手掌拍得咯咯作响:“随我来吧,又是救死扶伤的一天。”
听他略微抱怨又难掩自得的语气,陶卿夏耸耸肩,不经意间又扯到肩膀的伤,这下龇牙咧嘴彻底老实了。
没走到半路,乔南北面露严肃,仔细听传音符内那人的话后,他表情有瞬间的皲裂,差点失声破口大骂。
好一个看似正经实则悄咪咪搞事情的捉妖师!
“那个”,他不好意思地搓手笑笑,“小花妖啊,前面不远处就有药师替你包扎,放心是个女人,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乔南北心里默念禽兽,歉意的小眼神瞧得陶卿夏有些摸不清头脑。
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进入小楼内,陶卿夏刚探头就撞上坚硬的胸膛。
她捂着发红的额头,尴尬地笑笑,待看清眼前高大的女人后,不由张大嘴。
“你好”,女人比陶卿夏高出一颗头的高度,嗓音阴柔却带着些许磁性,落在陶卿夏耳中,惹得她嘴角抽搐。
但即使身着朴素的裙装,也难掩女人身上禁欲清冷的气质,陶卿夏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了,她是来疗伤的,不是来找茬的。
“你好,我需要取下这东西。”
染血的外袍件件褪下,绷带紧紧缠在她的肩头,头戴幂篱的女子手法娴熟地处理血垢。
幂篱后的薄唇抿直,他凝神闭气,借着巧劲一把推出挂有肉丝的鹰钩。
额角沁出的薄汗流进眼里,辣得她直眨眼。
陶卿夏疼得闷哼一声,水润的唇瓣血色消失殆尽,忍得额角青筋直跳。
“好手法,下次建议直接打晕我再拔刀。”
正舒口气转身翻找药剂的女人闻言僵住,而后若无其事地嗯了声。
“嘶!报复心这么强”
药师不发一言地紧着手下的动作,手下力度忽地一重,疼得陶卿夏起身,差点就要施法给她点颜色瞧瞧。
“好了,好好养伤,记得按时喝药。”
闪身躲过她轻飘飘的眼刀,药师整理好木箱子,挎着他的药箱消失在桃林深处。
等空气中最后一点温度消失,陶卿夏弯起的嘴角彻底落下,面无表情地抬手抚上包扎细密的肩膀,眼底淬满寒意。
捉妖师的法术对妖族来说实为致命,残留在伤口处的残余法术很恶心,伤口只能通过敷药愈合,妖力在周身经脉里运转,却丝毫不能迅速缝合皮开肉绽的伤口。
嘴角满溢冷笑,陶卿夏眯起眼睛,仔细回忆自己从方璇门逃出来时,急忙瞥到的计划传信。
“好你个叶燃,看姑奶奶搅不黄你的任务!”
回忆起叶燃之后要去除妖的地点,陶卿夏娇俏的小脸上浮现大反派的笑容,阴森的笑声在无意瞥到门边露出的衣角时,忽地噤声。
当着捉妖师的面,暗搓搓地幻想坑另一个捉妖师,陶卿夏把厚脸皮贯彻到底,扬声道:“喂,听人墙角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陆以容缓缓跨门而进,眉骨间流露出清冷的淡漠,线条流畅的高挺鼻骨上覆着遮眸的绸带。
分明是个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