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跟在曲弯弯的身边,一边走一边对温飞卿嗤之以鼻,“这温状元也太恶心人了吧,今天还是他的大婚之日呢,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曲弯弯轻哼一声,不在意的说道,“要不怎么说他是渣男呢?”
像温飞卿这样的人,也就只能凭借他温文尔雅的表象暂时性的迷惑别人的好感罢了,一旦真的相处起来,就会轻易发现他又多么无耻。
距离前厅的喜堂还有一段路,曲弯弯远远的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丫鬟婆子们都围在花厅门口向里张望,似乎都在围观着什么,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喜庆的事儿。
曲弯弯与轻云对视了一眼,她现在身上带着南海犀角,本不想节外生枝,可是要离开温家,就必须经过前厅。无奈,两人只得走了过去。
两人刚刚走到喜堂花厅女眷席的门口,正想不引人注意的离开,突然看到满脸笑花的喜婆搀着本该送入洞房了的新娘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身旁夫人小姐们都是议论纷纷,曲弯弯也是有些纳闷儿,赵云湘这会儿不在新房里乖乖等着,怎么跑出来了?这可不太像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难道是温家什么有新
意的安排?
韦老夫人重面子,见到她出来明显是愣了一下,等赵云湘走近了,才压低了声音不悦的问道,“你不在屋里等着,出来做什么?还有这盖头,谁给你掀了的?”
赵云湘仿佛一点都没有感受到韦老夫人的责怪之意,落落大方的先屈膝恭敬的给她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媳妇已经嫁了过来,就已是温家的人了,今日府里来宾众多,媳妇怎么能还端着架子在屋里等着呢?再则媳妇在娘家时受了教导,父亲也曾特意嘱咐,为人媳者最重孝道,过门之后定要先来拜见母亲的。”
按照大宁朝的风俗,男子若是第一次娶妻,新娘子自然是该端端庄庄的在新房里待着,等喜宴散了,新郎将宾客们送走之后,再亲自去掀盖头。可若是续娶便没有这般隆重了,新娘子过门之后便是夫家的人,当天就应该出门来帮着招待亲眷的。
只是也有例外,若是续娶的女子出门名门,或者门楣高于夫家,身份娇贵,不肯再大婚当日抛头露面也是正常的。
韦老夫人没想到赵云湘竟然如此识大体,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满意的点点头,“好孩子,快起来吧。”
何书瑶回到席上之
后没有看到赵云湘,还只道是她已经被送入了洞房,今天这当着众宾客的面给新夫人磕头敬茶的羞辱总算是躲过去了,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哪儿想到赵云湘不但转头就出来了,而且一上来就博得了老夫人的好感,何书瑶的心里不由得微微感到了些许危机。
“今日折腾了这么大半日,夫人想必也累了,就请回房歇着去吧,这里有妾身照看着就行了。”何书瑶上前一步,温温柔柔的朝赵云湘福了福身,一副知书达理的恭敬模样。
“妹妹说笑了。”赵云湘的表现确实更加亲切,亲自弯腰将何书瑶扶了起来,“都是让人服侍着的,也不怎么累,再说,这点子疲累怎么能误了给母亲敬茶呢?”
说话间,边上一名丫鬟拿来了蒲团放在韦老夫人身前,另外一名丫鬟端了一杯清香宜人的茶来。赵云湘在蒲团上跪了,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又双手捧了茶杯递到韦老夫人的面前,满脸含笑的说道,“请母亲用茶。”
“好孩子,起来吧。”韦老夫人接过茶盏来呷了一口,满面春风的弯腰将赵云湘扶了起来,觉得这个儿媳妇真是越看越顺眼,单单这份儿懂事就很难得
,何况她又是出身大学士府,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曲弯弯的粗鄙、何书瑶的庶出身份都是跟她不能比的。
这才是韦老夫人想要的儿媳妇,如今求有所得,真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看着婆媳二人相处融洽的样子,何书瑶紧紧捏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边上一位平时与她走的近些的夫人看出她的不自在,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笑看着赵云湘说道,“新夫人可真是贤淑大方呢,只是今日毕竟人多眼杂,您又是大家小姐出身,这会儿合该在屋里避一避人才是呀。再则若是累着了您,怕是温状元要心疼呢!”
她一番话说得半真半假,最后又玩笑般的打趣了一句,倒是让人想要生气也不好发作了。
赵云湘微微一笑,仍旧是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这位夫人是?我也不到前头爷们儿喝酒的席上去,这花厅里都是女眷,我在这里照料一二,想来也是无妨的。”
众人闻言都暗道这位温夫人当真是心底宽和,被人暗中讥讽抛头露面也能够大度应对。同时对那位挑刺儿的夫人都多了分不屑,人家新娘子连你是谁都不认识呢,在人家的婚礼上
挑不是也太过分了。
韦老夫人也是不悦的看了那夫人一眼,握着赵云湘的手笑道,“打今儿起,你就是温家的主母了,出来照料宾客自是应当的,这也是对客人们的敬重,越是大家高门里出来的,才越是懂事呢。”
这位夫人乃是妾室所出,从小也是在嫡母的鼻息下长大的,现在虽然嫁人做了正室,可夫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