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年年如此，可哪年的救济粮能到老百姓手里。看着吧，朝堂上还得互相吵吵好久。”
“因什么吵？”
“一是国库没啥钱没啥粮，拿不出钱粮救助；二是一旦涉及钱粮，有油水可捞，几个派系的官员，都想插手此事儿。
既能赢得美名又能捞钱，这活谁都想干啊？哪次不是争抢好久才停歇的？”
“官家一般会怎么做？就这样看着，任其发展？”
“不知道。不过听我杨叔说，官家很多时候，是做不了这个主的，每次的结果，都是多方博弈、权衡利弊后，各方利益达到短暂平衡后的结果。”
“这个官家当的也够憋气的。不过也能理解，站的位置不同，立场不同，想要的也不同。怎么可能都愿意听官家的，会跟官家同心同德呢？”
沈如意感叹，这皇帝当的，不仅仅是憋气，还有点窝囊。可是，又能怎么样？
现状就是这么个现状，这任官家一上台，太后把持朝政，本就是个烂摊子，收拾了这么多年，还算能过得去了，手里也收回了一部分权柄。
官家亲政后，随着宫妃们入宫，又分了好几派。现在儿子还小，等再大点，开始夺嫡，会更乱。
朝堂，说白了都是各方利益的代言人，天天为了自己的利益，急赤白脸的各种争吵、抢夺，甚至掠夺，一切都是为了资源，为了钱。
也有为民请愿的好官。
可好官哪有那么好当呢，大家都是乌鸦，一般黑。
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要么帮你染黑，要么让你消失。
消失不了，那就联合起来，把你弄下台。
沈如意越了解，越无奈。
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朝廷，能带的动？
官家的手也有点软啊，皇权集中制，只要手够狠，就没有不听话的官儿。
擒贼先擒王，弄死几个权最大、最能蹦哒的，其他的就消停了。
估计是顾虑太多，顾虑太多，很难成事的。
沈如意问道，“这种情况，会有人施粥施药之类的吗？”
“有的。大户人家的夫人和公子小姐，或许出于心善，想真的救助；或许为了自家的官声；或许为了博个美名，将来能嫁个好人家而施粥。不论怎样，施的粥是真的。”
“对啊，施的粥是真的就好，谁没目的，谁不求财求名，世人终其一生不都在追求这个吗？”
“陈亮，我这还有个活儿，看你们接不接？”
“小东家，您请说？”
“这几本话本你看过了吧。我需要很多很多人，把风流韵事的大致内容，传遍京城，有没有办法办到？到时候我让石头他们，和你一起操作。”
“小东家，这个好办，花点小钱雇点人，去茶楼酒肆去转转，用不了几天就人尽皆知了。”
“那就好，这是100两，不够了再管我要。让传播消息的人，都小心谨慎点，别被人抓住把柄。
再额外派两人，把主角贵女往杨尚书府带，最好让老百姓自动对号入座，懂不？”
沈如意势必要用钱，砸出一条隐形人脉圈出来。
要让这波人，提起自己，都觉得是个敞亮人，跟紧自己能喝上肉汤才行。
最好，哥不在江湖，江湖都有哥的传说。
利给足了，别人替你办事才能心情好，心情好，才能更尽心。
陈亮收起银票，“我懂了，小东家。咱这些钱足够用了，书铺呢？说哪个？”
“《一品书斋》，小郡王家的。还要多提一句，话本量少，去的晚了，就没了。
你顺便再跑趟石头那，给他说一声，让他那边也进行，一定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有这个话本，哪怕是路上的乞丐，哪怕是倒夜香的大爷。
让他找忘忧支些钱，去办这事儿。现在下大雪呢，不能让兄弟们白忙乎不是。
你这边也是，兄弟们帮你跑腿，把钱给充裕些，没了找我要或者找管家要都可以。”
“好的，小东家，我听您的。”
“目的主要有两个，一是弄臭尚书府的名声，让他们府里已嫁、未嫁的姑娘，全被人唾弃。
二是要宣传这本话本，让话本大火，好方便咱后期，再推出另两本。至于具体怎么做，你们自由发挥。”
“明白了，那我晚上前把写好的这些，先送到这边来，还是直接送到《一品书斋》？”
“直接送《一品书斋》吧，不过你过去前先去二进院带个人一起去，他们之前打过交道，熟。
顺便给小郡王带句话，就说，情况有变，风流韵事这本需要提前上架出售。
差点忘了，这是抄书费用，你检查合格后，直接把工钱给人发了，记得记好账目。”沈如意拿了张2000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好的，小东家。”
“这些秀才，可以介绍他们相熟靠谱的人一起来抄写。就一点，请管好嘴，若走漏风声，我不会怎样，但他们肯定有危险。
若他们靠谱，后期有需要，还会继续找他们干活的。”
“好的，小东家，明白的。”
沈如意见完陈亮就回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