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的的小胖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稍倾,又探过身来小声道:“南卿,我曾听坊间传言沈家二小姐招婿,南卿莫不是……?”
“嗯,对,在下就是沈府那赘婿!”陆瑾言道。
江少年张大了嘴巴,实在没想到啊。心里却有些奇怪,这陆瑾怎么好端端的当赘婿了?读书人的那股子莫名其妙的傲气自己可是知道的,历来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的。
“看江兄的表情,莫不是笑话在下?”陆瑾笑言道,实在这小胖子脸上表情太多了些。
“哪里哪里,小弟佩服都来不及,哪里会取笑南卿。不说嫂夫人天姿国色,就说这沈府,但有一偏房招婿,小弟都能挤破头去,实在是羡慕的紧。”
江少年说的倒也是实话,他家是商贾之家,更重实务。读书人的那种自命清高自然就少一些。
再说那可是沈家嫡系啊,读书人又怎么样,只不过说一些得不到的酸话罢了。在这大梁,读书人不还是卖命给世家?
也不管小胖子说的真假,陆瑾转移话题问道:“江兄这次院试如何?”
“自是比不了南卿,勉强考了个秀才,只是第二等增生,差南卿远矣!”江少年言语间有淡淡的失落。
小胖子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南卿,你这当了沈府姑爷,以后还考不考科举啊?”
“不考了。人生苦短,大好光阴虚耗在死读书上,实在不智。我辈读书人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实践中行圣人之道。”
陆瑾大义凛然,一脸庄重。开玩笑,我能说自己啥都不会才不考了么。
“啊,你这,无法入仕怎么行圣人之道啊?”小胖子奇怪道。
“江……不言狭隘了,这天下各行各业生民百万,都有各自的活法。只要你心中有道,无论在哪里做什么事,都能行圣贤之道。”
啊,这,听着好有道理,但什么意思啊?难道这就是自己跟案首的差距吗?
陆瑾不跟他继续胡扯,本也是随便装一下应付自身的尴尬。当下便直接问道:“不言可认识我同乡?”
“你说上清县的啊,他们早回去了……”江少年回道,但脑子里还是陆瑾刚才那些云里雾里的话,有些上头。
“那在这江临,不言可曾见过我认识的熟人?”陆瑾继续问。
“应该是没有了。”这陆瑾当初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里有什么朋友啊,也就自己腆个脸搭几句话。
要不看对方是案首,自己也不会再来搭话,哪知道他还做了赘婿。不过这次看也不是那么难相处。不过这小子命也太好了,怎么就被沈家相中了呢?
陆瑾被江少年看的有些不自在,端起茶碗喝茶掩饰。这小胖子不会有特别的爱好吧?
对了,南卿。以后尽量别自己出门,出门多带点人……江少年突然笑道。
啊,为什么啊?
“是最近世道不太平么?”陆瑾奇怪的问道。
“倒不是,主要你这沈家姑爷太招人恨了,我怕你被打。”小胖子笑道越发肆意。
陆瑾拿着茶碗愣住了,凭什么啊,沈家这么招人恨?
看陆瑾似乎不明白,江少年咳嗽了一声说道:“不怕冒犯南卿,尊夫人在婚前可是闻名天下,要不是皇……要不是沈家门槛实在太高,天下才俊怕是要挤破头进沈家……”
不待江少年说完,陆瑾就明白了咋回事。
想想自己也有些亏,什么也没干,这个结果却得自己担。
而且听这小胖子的意思,皇帝觊觎沈言溪,天下皆知了?
陆瑾摆了摆手,让伺候的两位大师退了出去。
“刚听不言话里的意思,不言也知道皇帝觊觎我夫人的事情?”陆瑾问道。
“你知道?”小胖子没回答,反而被震惊到了。你知道还找?你有几个脑袋啊?
“皇帝不是已经驾崩了么……”陆瑾讪讪的说道。具体内情不可能告诉他的,难道告诉他自己是被女土匪绑了么?
江少年脸色一滞,好家伙,还是你会钻空子,这脑子就是好,难怪能考中案首。
不过江少年心里还是惊叹,就算皇帝死了,可那是皇家相中的女人啊,你哪里来的胆子啊?如果是大世家也就算了,看着也不是啊。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咋知道的?不会人人都知道吧?”被小胖子一打岔,陆瑾差点忘了自己的问题。
“那倒没有,但世家应该不少人都是知道的,我也是偶然听说的。皇家和沈家的事情哪里容得着普通人乱嚼舌根子。”
这不就有么吗?陆瑾看着江少年。
“哎呀南卿,我这是遇见你了,才想起这个事情来,平时哪里敢乱说。”陆瑾急道。
现在这主可招惹不得,要是个小心眼的,可够自己家喝一壶的。都怪自己多这个嘴。
“没事,我也是随便问问。”
陆瑾和江少年又随意聊了几句就分别了。眼下对自己的状况不熟悉,对方是什么人自己也不了解,忌讳交浅言深。
从天然居出来,天色也黑了下来,是时候回去了。
带着元方小白一路走,走着走着没想到就走到了学政公署门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