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睁眼就看到一袭红衣的聂无辞哭的梨花带雨。感受到掉在手上的泪珠才知道这是真的聂姑娘。
“郎君,你醒了?”聂无辞激动道。
“再不醒过来,我怕聂姑娘不见了……”陆瑾想要说的大声一点,但出来的声音却如蚊吟。
他是因为那个梦而醒,在梦里聂无辞融入了大地,永远的离开了他。他不要这结果,所以他醒了。好在只是一个梦,聂姑娘还在就好。
“怎么会?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郎君!”聂无辞的眼泪更加汹涌。
“好,哪儿也不去……”陆瑾把聂无辞的手拉的更紧了些。
“郎君,你吓死我了,你为何要替我挡剑?你要真醒不过来我该怎么办?”聂无辞蹲在地上把头伏在了陆瑾的脖颈间,她想要离他更近一些。
“要是那剑真划在了你身上,皮肤不是就划坏了么,我还怎么玩?”随着逐渐清醒,陆瑾的思维也慢慢活跃起来。用两个人特有的语言安抚着哭哭啼啼的聂姑娘。
“噗!我一定保护的好好的,就等郎君身体好了把玩~”聂无辞听着他还有力气开玩笑,也就不由自主的愉悦起来。
她要做他一辈子的玩物,她想做他一辈子的玩物,只要他喜欢就好。
安抚好了激动的聂姑娘,陆瑾就看到了边上的几个贴身丫鬟一脸担心的看着他。
“你们小姐呢,把你们小姐找回来,我有话跟她说。我醒来的消息先不要告诉别人。”陆瑾吩咐道。
这几个丫鬟是自已和沈言溪最亲近的人,不用说太多就能明白他的意思。看着画烟往外走去,陆瑾的心里才慢慢缓了下来。
“姑爷~”其他几个反应过来的丫鬟脸上挂着笑,眼里含着泪。
“放心吧,我就是受了点小伤,这不都醒过来了么!”陆瑾的声音比刚开始的时候大了许多。
“对了,我昏迷了多长时间?”陆瑾这才想起时间问题来,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刚以为过去的时间很短,才吩咐丫鬟去喊沈言溪。
“郎君,你都快昏迷两个时辰了~!”聂无辞回道。
“还好,我还以为睡了好久呢~”陆瑾这次是彻底的安心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郎君,疼不疼?”聂无辞心疼的轻抚着裹在陆瑾胸前的布条。
其实不用聂无辞发问,陆瑾自已也在感受着身体的状况。当那一剑插入自已胸膛的时候,他真以为自已完了。
可刚知道他居然只昏迷了不到两个时辰就醒过来还是有些震惊,最主要的是除了稍微的疼痛并没有其他不适。
是因为其他并发症还没有来得及还是自已身体的特殊性?无论如何这心口的剑伤不该如此轻松。
但自已在这方面确实知道的不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命活着,还有机会见到自已牵挂的人,这就足够。
轻抚着聂无辞的头发,看着旁边明媚多情的脸庞,陆瑾嘴角轻轻勾起。
“有聂姑娘守在身边,又怎么会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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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而浓烈,细雨连绵而稠密,出云台从未有过的静谧,但这份静谧却带不来祥和。
梁慕雪站在窗前,顺着半开的窗格看着夜雨淅沥,灯火映照下的雨水昏暗不明,亦如她此时茫然的心境。
她曾经想着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就好,但现在,她有些羡慕无辞了。
不在于无辞时常跟在他身边,也不在于夜晚他们无尽的缠绵。她知道妹妹能做出的事情,她做不来。她有自已的骄傲,也有自已的矜持。
喜欢他,总该以自已最好的样子,而不是随风般的沉沦。所以这大半年里,她竭力的帮助他做好所有的事,不会的,她夜以继日的去学,去问。
她以为自已无怨无悔,但现在的心里却有些乱了。
他受伤了,自已却连看一眼都做不到。她和妹妹同时结识了陆瑾,但妹妹能陪在他身边欢笑,也能守在他身边悲伤。而自已,仿佛越来越远离了那戏里的舞台,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现在他有了好多女人,结识他的时候他只有沈言溪。现在不说妹妹,就是白舞和周沫也比她要亲近的多。
至少他们想看他的时候就能看到他,哪怕心是痛的。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什么时候会醒来?她没有机会去看,也轮不到她看。她只能等别人告诉她。
可这夜晚好难熬啊,也不知道无辞还能不能回来。
梁慕雪回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又重新提起笔来写写画画。也许这样,时间就能过的快一些,天一亮就能等到他醒过来的消息。
“小姐,你都写了一整天了,怎么也得歇一歇啊~”丫鬟心疼道。
小姐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丫鬟能管的,但她还是替小姐委屈。别人好歹图个男欢女爱,图个知冷知热。自家小姐这是图什么?连人都看不见,只能自已在这里干着急。
不说现在,就是平时,一个好好的女儿家天天忙着男人的事,硬是活成了男人的样子。哪有女儿家天天抛头露面做生意的?
那公子也是,怎么就看不见小姐的好呢!轮也该轮到小姐了吧?
“反正天也快亮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