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在半道就已经知道了皇帝仓皇北顾的消息,遂直接派第三军和第五军遥遥的跟在后面追赶,不近不远,声势震天。
自已则带领其他人马水陆并进直扑江临,“誓”要将江临一战而定。
剧烈的形势让江州彻底陷入了恐慌,虽然澜江水军不断的宣传政策,但还是很多人将澜江水军妖魔化,水贼能有好人么?
所以很多人开始抛家舍业,丢弃大片田地四散逃离,能去别的地方就去别的地方,走不了的也进城躲避,或者在乡下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
陆瑾站立船头,激昂豪迈,义气千秋。
“澜江东去,凭栏处、壮怀激烈。忆往昔,书生意气,风华正茂。二十功名尘与土,三千里路云和月。再归来,心潮逐浪高,恍如昨!”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今非昨,长缨绕城郭,尽皆灭!”
到了如今,陆瑾的“装逼大法”已经出神入化,他站在船头长身玉立,言语之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加上如今几十万人马给予的胆气。真是让人心生臣服。
不臣服也不行,不说臻至化境的技法,就光几十万枪杆子,你敢不服?
不说如此文采飞扬,激情豪迈的诗词,就是做个“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的诗词,你不也得鼓掌叫好?
下方的一众将官已经习惯了自家这位文武全才的大都督,倒是花似锦跟着裴云瑞看的新鲜,这位陆大才子还真是出口成章,随口就来。
裴云瑞本来也听的热血沸腾,可听着听着不对劲了,急忙就撇下花似锦挤到了船头。
“大都督,真要打江临?”裴云瑞感觉自已说话都不利索了。
“那你以为我们几十万大军过家家呢?”陆瑾嗤笑道。
裴云瑞懵逼了,不是把皇帝赶走就行了么,你怎么还来真的?江临那是你家啊,溪儿你不要了?你岳父岳母也要灭了?
其他人让聂无辞挥手散了下去,边上只剩亲近之人。很明显这个男人又在逗弄人家裴探花。
“南卿,别吓我,江临那是咱们家啊,万万使不得!”裴云瑞凑近了几步说道。
“如今我有玉龙三百万,大梁何处不安家?区区一个江临,今日不灭更待何时?”陆瑾举目远眺,江临城郭隐约可见。
裴云瑞一口老血,这个人也太坏了,怎么转头就不认人了呢?
“韵儿,你快跟南卿说说,江临可灭不得啊,咱们亲人都在哪儿呢!“裴云瑞转头寻找外援。
“宁安不曾听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我今为陆家妇,夫君做什么我自当相随,哪有阻拦的道理?”沈言韵一脸忧愁。
裴云瑞瞪大了眼睛,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全都疯了不成,嫁了了男人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了?
“宁安勿要再言,不灭江临誓不还!”陆瑾挥了挥手,一副决心已定的样子。
“万万不可啊,聂姑娘,你来劝劝啊!”
“噗!大都督何必戏弄我家裴郎?”花似锦笑道。
“啊?”裴云瑞又闷了,啥意思?到底打还是不打啊?
“我都有些后悔成全你们俩了,宁安本来还能让我捉弄一下,如今有了花姑娘护着他,怕是难喽~”陆瑾笑道。
花似锦脸色微红,自家裴郎确实也太实诚了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赤诚让她欢喜。
“不过江临咱们确实是要打的,不打何以服众?又何以练兵?又何以凝聚人心?”陆瑾说的风轻云淡。
其他几个人在皱眉思考,倒是裴云瑞还没从刚才的懵逼状态出来。说话跟捉迷藏似的好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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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陆家已经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中。
“这可怎么办啊,我儿到底是去哪儿了?眼看着那些水匪打过来了,现在人还找不到了~”百里柔急道。
“有沈家在呢,要是真有事,还能护不住瑾儿?”陆元戎也有些烦躁,好好的怎么还闹起民乱来了呢。
不过在烦躁的同时,心里也激昂起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他陆元戎练兵近一年,又有了用武之地。
随着皇帝的临阵脱逃,亲家接过了江北道总督的担子,水贼直冲江临而来,江临防务就成了重中之重。
除却现在正式开始了大规模招兵外,沈家家兵,还有他训练的几万货运局镖师就成了此次守城的主力,一军之将,他当仁不让。
“怎么能事事指望沈家,瑾儿就是个女婿,又不是他们家儿子,,万一顾不过来可怎么办。咱们家就一个男丁……”百里柔怨念不断。
“你这话可说不得,老太太能让瑾儿兼祧两姓,在沈家就跟人家儿子一样,要不然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你这话要让人听了去,人家该如何想?虽然咱们原来都不愿意让瑾儿当上门女婿,为何?不说不能替咱们陆家传宗接代不说,最关键是咱们孩子受委屈。可咱们看着也一年了,人家沈家对瑾儿如何?”陆元戎虽然心里也急,但到底也没慌乱。
百里柔这么一听也没声了,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