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说罢,侧身让秦越进了屋。
秦越看着叶笙,她发尾还带着水珠,白净的小脸上还有沐浴过后的湿气,浅笑淡然的模样,便立刻让他心下安宁,他一脸自若的说道,“我去了一趟千禧楼,千叶有东西带给你。”
“千叶要给我带什么?”叶笙不疑有他,想起自己这幅模样,不由失笑道,“我说你是不是都算好时间的,每次都挑我洗澡的时候来。”
秦越怔了怔,想起之前两次来时,也正好是叶笙在洗澡,这么说来,仿佛他真是故意如此,他耳根子红了红,有些着急的解释道,“我绝无这样的意思……”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千叶有什么东西给我,还需要你深夜特地跑一趟?”叶笙很是好奇,这几日她和千叶多有联系,也不见千叶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啊。
“并不是紧急之事,只是我顺路经过,便过来一趟了。”秦越的顺路说用得很是熟练,他从怀中拿出一个粉色的香囊递给叶笙,“小草娘亲马氏恢复得不错,这是她今日特地做的,说是无以为报,唯有祝你平安顺遂。”
那是一个粉色的香囊,两面
都绣着精致的白色莲花,十分的精致小巧,那是马氏最淳朴的报答方式,叶笙心中微微一暖,其实她并不是那种救世济人的大善人,不过是恰巧遇上又在能力范围之内便才救了小草娘亲,只是许多好人不一定会有好报,能心怀感激,已经足以。
叶笙接过那香囊,发觉手感有些重,她晃了晃,有些疑惑,“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
她说着,便要动手拆开。
“阿笙……”秦越有些着急的开口,在叶笙询问的眼神中,他又摇了摇头,但毫无波动的面容下,他的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叶笙手中的香囊看着,拳头紧握,似乎十分紧张。
叶笙拆开那香囊,发现那香囊之中有一个黄色符纸折成的三角,还有一个墨色玉牌,她将那玉牌拿了出来,只觉得触手温润,那玉深如墨,玉牌只有拇指头那么大,大约两指宽,一面绣着火焰形状,一面绣着雄鹰展翅。
在这样小的东西里,雕工却十分细致,那火焰之中,似乎还隐隐透着血光。
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这不是马氏的东西,马氏不可能有这样的玉牌。”叶笙笃定的说道,
那墨玉牌在掌心中,与她的肤色形成强烈的对比。
“哦?”秦越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鹰眸敛下,不敢与叶笙对视。
“你说,这会不会是程天赐那厮放进去的?这几日他总往千禧楼跑。”叶笙猜测着,“大概是怕直接送给我我不收?才这样偷偷塞进香囊之中?”
她会如此想并不奇怪,毕竟千禧楼之中,也不会再有其他人会需要这样偷偷送东西给她,除了程天赐,她还真没怀疑其他人。
“不是程天赐。”秦越蹙眉,下意识的否决叶笙的猜测,他一想起那程天赐,就很想往他那张成日里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招呼拳头,很是烦他。
“你怎知道?”叶笙奇怪的看了秦越一眼,拿起那墨玉便透过烛光观察着,发觉那火焰之中的并不是血光,好似是一个字,但非常小,小到看不清楚。
“只是觉得程天赐……”秦越犹豫了一会,很快便找到了理由,“如若他要送你东西,大抵会十分造谣,不会这样小心翼翼。”
说完,他抿着唇,眼眸之中有些黯淡,他其实也很想像程天赐那般恣意放纵的活着,可以站在光明之中,活在阳
光之下,可是他不能,他这一生便一直是在黑暗中度过。
秦越看着叶笙,她的一笑一颦,对他来说,便是光,是他极为渴望抓住的那一抹亮。
“但应当不会有其他人,这墨玉看起来十分贵重,我还是下次见着他问问他,如果是他的便还给他。”叶笙并未察觉秦越的异样,虽觉得秦越言之有理,但确实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既是有心送你,你便带着也无妨。”秦越背过身去,假意看着窗户的方向,似漫不经心般的说着。
“嗯。”叶笙有自己的打算,便也没有因这个问题多和秦越纠缠。
她将玉牌收入香囊之中,这东西看起来就不普通,她隐隐觉得似乎是极为不得了的东西,还是暂且收好,待日后再处置,或许到时候去千禧楼问问千叶,便能有头绪。
这样来历不明的礼物她叶笙自然不能收,如若是有人有心相送,但她不知缘由不知何人就盲目收下,可能会给对方错误的回应,再者如果不是有人相送,是有人有心陷害……
毕竟这东西看着便知不凡,还是小心为好。
那背对着叶笙的某人,完全
没意识到这一番自己绞尽心思才想到这么一个绝妙方法却被叶笙如此防范。
“我听说,你要在城西开药房?”秦越想起秦大的汇报,便随口问起,“如若揽月楼再开张,那你岂不是分身无暇?”
叶笙笑了笑解释道,“城西的药铺我不打算经常坐诊的,不是还有百花宫的小学徒么?普通病症可让那些小学徒解决,如果有解决不了的我再去便可以,城西那边百姓较为贫苦,一般也都是写头疼脑热的小病,不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