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考察期的历练还是不够:“你傻啊,这种关头我照顾你才是害你呢,你复岗第一天我就跳出来,有多少人会认为我是你背后的保护伞。”
她叹了一口气:“上面领导就是这么安排的,钦点了你和我,说是职员借调,让我们今天过去给人家帮个忙。”
“哦。”宋胜意一脸怀疑地点头。
下午,闻禾与登上游轮,侍者将他引到二楼的会客室。
没一会儿,顾砚走了进来,看见他,和他打了个招呼。
闻益忠似乎有意和顾砚父亲开展合作,因而喻敏静交代他务必出席这场派对。
“听说富发那个案子你接了?”顾砚坐到闻禾与对面的沙发,一旁的侍者弯着腰,顾砚从托盘中拿走一杯香槟,抿了一口,看向Alpha笑道。
侍者走过来躬身向闻禾与示意,闻禾与摆了摆手,顾砚使了个眼神,侍者离开,会客室只剩两人。
闻禾与说:“是。”
顾砚一声嗤笑,轻蔑的眼神扫过去:“我佩服你的勇气,希望你输的时候也可以这么骄傲,闻律师。”
闻禾与不为所动:“我想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
顾砚抿唇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他指了指闻禾与身后的方向,状似不经意提起,“你看看那面展览馆。”
闻禾与侧过目光,原本平整的墙体掀开帷幕显示出被分割成数个透明的玻璃格子,中间那块区域很醒目地放着一只仿生蝴蝶,四周散落着各式各样的物品,铺满整墙。
闻禾与神色如常地收回视线,“看不出你会是念旧的人。”
顾砚唇角一勾,起身从置酒架上挑选出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高脚杯,猩红的液体倒入瓶器,他将其中一杯推到闻禾与面前。
“我也没想到,”顾砚欣赏那一整面的艺术品,晃了晃杯身,“心血来潮叫人整理了一下,扔了不少,结果还是给弄出一面墙来。”
闻禾与眸色晦深地盯着他,片刻后沉声道:“你以前对他,算不上上心。”
顾砚却是笑了笑:“看来你比我更清楚。”
他向后倚在沙发上,翘起一条长腿,笑着笑着声音陡然冷下去:“那我也不算冤枉你,闻律师的确趁人之危,夺人所好。”
闻禾与垂眸摸了摸手中的戒指,冷嘲:“我要是真的乘人之危,就不会有今天这场谈判。”
“顾砚,”闻禾与用警告的语气说,“离他远一点。不管你想干什么,宋胜意都不是你游戏的砝码。”
“那我要是说要定他了呢?”顾砚捏着杯子冷笑。
“你可以试试。”闻禾与眉目下压。
气氛剑拔弩张,顾砚阴恻恻地盯着闻禾与,忽然出声大笑,极尽嘲讽之意。
他将一份文件丢在桌面,甩到闻禾与身前,“闻律师,你不如先看看这份文件。”
封面上“信息素匹配度检测报告”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闻禾与指尖捻起那几张纸,翻到最后一页。
“经检测,两份样本数据的信息素匹配度为97%,在数据库中的概率为0.001%。”
闻禾与呼吸忽然窒住,确认两份样本的确来自顾砚和宋胜意。
“基因库里你们登记的匹配度是100%,”顾砚笑了笑,“看到这个数字我还有些惊讶,以为你们真的是天作之合,不过现在这份报告倒是向我解释了原因。”
顾砚说:“宋胜意做过腺体植入手术,这项医学手段还在实验阶段,所调取生成的信息素来自医学库中现有高阶Alpha信息素的综合算法,所以,这串数据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换做任何一个S级Alpha得出的匹配度都不会低于95%。”
因为有违医学伦理,且成功概率极低,这个实验项目至今无法进入临床应用。
“手术的恢复期短则半年,长至三年,我很好奇,宋胜意不惜代价做这个手术的原因。”
闻禾与身形一怔,垂眸拿起桌面的那杯酒,一仰而尽。
闻禾与当然知道那要冒多大的风险,他也躺在手术床上做过试验品,知道那些冰冷的仪器贯穿身体时有多疼,那些伤口像血洞一般,仿佛永远也不会好。
从他登上游轮一直到现在都很平静,哪怕是刚刚看到那份数据报告,也许闻禾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此时得知真相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用顾砚费尽周折地提醒他,闻禾与同样告诫自己:宋胜意不可能喜欢他。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做好了一切准备,心还是会疼。
也许他只是难以接受,接受宋胜意因为顾砚一句“不会交往beta”宁愿付出生命。
如果宋胜意为了那个人甚至愿意去死,那闻禾与还能用什么理由去说服自己自欺欺人。
心脏被巨大的拉力撕扯的一瞬,闻禾与忽然忍不住分神地想,如果宋胜意看到顾砚将他送出去的其中一部分东西保管得这样好,应该会很开心。
他们中总算有人苦尽甘来。
闻禾与侧过脸,艰难的目光停在整面墙上的浩如烟海的证物面前。每一桩每一件,都历历在目地重现着他以旁观者视角看着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