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响起汪公公的敲门声。
“陛下,皇后娘娘有要事求见。”
景文帝眉头紧锁,看着额头破了老大一个洞,鲜血直流的夏长青。
“进来。”
下一刻,汪公公为沈皇后开门。
沈皇后刚迈步进来,猝不及防看到倒在一边的夏长青,惊得后退一步。
秋菊从身后扶了一把。
汪公公也惊地看着夏长青。
“找人把他送回太医院治疗。”
景文帝语气阴沉吩咐,汪公公立刻接令,冲门外的小海子和小伍子挥手。
两个太监赶忙进来把夏长青架出去。
又叫了一个大力的侍卫,驮着夏长青一路奔回太医院。
路过宫道时碰上了宁妃。
宁妃不解地看着这一幕。
“夏太医怎么自戕了。”
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拂雪。
拂雪摇头:“奴婢不知。”
宁妃心底顿时生出两分不妙来,转而盯着拂雪问:“昨日陛下是不是下令让夏太医去给曹贵人医治?”
“是的娘娘,张太医已经不能去常春阁了。”
宁妃心里猛地一抖,抓着拂雪的手快走几步:“回宫。”
“快点传信出去,把那些脏事都处理干净。”
夏长青先是为明媚儿治病,满宫皆知,又是被派去给曹贵人治病。
结果刚看曹贵人一面,在乾清宫就自戕了。
宁妃心里惴惴,恐有不详。
“是,娘娘,您放心吧,已经处理得很干净了。”
两个人慌忙回了华庆宫。
而永延殿,汪公公把地上的碎茶盏都收好,紧忙也退出去,大气都不敢喘。
沈皇后和景文帝对视一眼,便都知晓对方已经都知道了此事。
“陛下。”沈皇后站在景文帝面前,一下跪了下去。
磕头。
“陛下,臣妾治宫不严,以至于流言蜚语不断,请陛下革去臣妾掌管六宫大权。”
景文帝眼神越加不善,看着沈皇后,语气冰冷。
“从谁宫里传出来的?”
“常春阁。”
“想来是曹贵人被逼急了,这才想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招数。”
“都怪臣妾治理后宫不严,没有把事情扼杀在摇篮之中,以至于变成如今情形。”
沈皇后三言两语又把曹贵人深夜找她拜访,第二日请安后又多番纠缠后的事情说了。
只是隐去她那些指点之词,已经全然变成了曹贵人是想来和她告发明媚儿是妓女,与人合谋欺君罔上,以至于多人死亡之事。
久久的沉默,空气中都仿佛凝滞下来。
“曹贵人父亲已亡,弟弟重病恐没有多少日子可活。”
“昨日宫外传进信来,昨日她姨娘又失足溺水,暴毙而亡。”沈皇后说道。
曹贵人俨然已经孤家寡人一个,走出这一步来,已经是破釜沉舟,想拉着明媚儿陪葬。
“起来吧。”景文帝语气极淡。
“所有知情人士,一律仗杀。”
“曹贵人赐自尽。”
“六宫大权,先交由太后主理,革宁妃协理六宫之权。”
“是,陛下。”沈皇后敛起神色,接旨。
陛下甚至问都没问一句现在流言传到哪里了,直接就下令所有人仗杀。
可见其愤怒。
“臣妾告退。”沈皇后也不愿意留在这里触霉头,主要的锅甩出去就提出告退。
景文帝没有回答,她就缓缓退了出去离开乾清宫。
直到回到凤仪宫,秋菊一直提心吊胆的心总算落回了原位。
“娘娘,为何不把小平推出去?”
小平正是宁妃安插在凤仪宫的卧底,同时又是个双面探子,此次流言就是她先传出来到皇后耳边的。
是何居心,可以想得。
在她看来,此局就应该把小平推出去,供出了该供的人,让宁妃、曹贵人、甚至是明媚儿,全都被拉下水。
肃清后宫,谁还能和皇后娘娘一争高下?
沈皇后坐在榻上,轻轻摸着茶盏的盏身。
“若是那样,本宫也不能脱身干净。”
推出小平确实是一箭三雕。
可陛下多疑,她又是明媚儿身份的知情者之一。
消息从她宫中流出终究是让人多想。
索性不如都推进常春阁,反正曹贵人是再无翻身之地。
要怪只能怪她没有脑子,被一个妓女玩得团团转。
“手上都处理干净了吗?”沈皇后看着秋菊问。
秋菊点头:“皇后娘娘放心,干净得很。”
沈皇后轻轻恩了一声,转而起身道:“咱们去见太后娘娘。”
“拿着本宫前些日子写的万寿图和抄录的佛经。”
“马上就是太后寿诞,先表表孝心。”
“是,皇后娘娘。”
而此时,乾清宫。
服侍的人已经被四散撤去,整个宫殿竟然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砰——”
东厢房,明媚儿正在床上休息,被突如其来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