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吗?”
“孤是对你太好了。”
“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本分。”
景文帝看着明媚儿眼底的痛色,心底竟然升起一丝痛快。
只有她难受,才知道他心里被背叛的痛苦。
"陛下,我只是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而已。”
“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明媚儿眼里的痛色更深,看着景文帝的目光也带上了乞求。
景文帝被明媚儿眼里的乞求刺痛,他抬起明媚儿的下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这个孩子就这么重要?”景文帝冷声问道。
明媚儿被问的一怔,还不等回答就听到景文帝下一句话。
“到底是这个孩子重要,还是孩子的父亲重要?”景文帝眼里透着寒气,看着明媚儿的眼神里又染上了杀意。
那股危险的气息又将明媚儿笼罩起来。
与此同时窒息感也缠绕着明媚儿难以呼吸。
半晌。
“你说什么?”明媚儿声音颤抖着问。
看着景文帝的眼神也充满着不可置信。
“……”景文帝看着明媚儿的表情呼吸一停滞。
片刻。
景文帝仍是重复一句:“你是舍不得孩子,还是舍不得孩子的父亲?”
“啪——”
空气中响起响亮的耳光声。
景文帝和明媚儿同时一怔。
回过神后,明媚儿看着景文帝被打的发红的脸,没有害怕,反而是怒气翻涌。
耳边仿佛还萦绕着景文帝那句问话。
“你到底是舍不得这个孩子,还是舍不得孩子的父亲。”
“秦曜承,你的想法未免太龌龊。”明媚儿看着景文帝的脸冷声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叫出景文帝的全名。
她打了景文帝,本也就没想着能继续活下去。
那么死之前,她难道还不能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景文帝看着明媚儿不闪不避的眼神,看不到一丝心虚和害怕。
可他是亲眼看到明媚儿和恒亲王躺在一张石床上的。
就算是逃亡那天晚上,在石床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那之前呢?
他们相处十几天的日日夜夜里,难道就没有一次过火?
“孤龌龊?”
“你身为孤的妾室,私逃出宫,日夜与陌生男子纠缠,你难道问心无愧吗?”
景文帝想起这件事就胸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是他再想相信明媚儿,总归心里是有疑问的。
明媚儿听到景文帝提起她逃出宫的事,心里只觉得没意思。
不想要这个孩子就说不想要,干嘛还要提起她逃出宫的事情,非要在她头上扣上莫须有的帽子。
“我最后说一次,我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
“你若是信,便信,不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
“那我也无话可说。”
明媚儿说完这话就转移了视线,不再去看景文帝的眼神。
她已经不想继续和景文帝沟通了。
他不爱自己就算了,还这么侮辱她,侮辱她的孩子。
景文帝直愣愣地看着明媚儿的表情。
看不出一丝不妥。
不知过了多久。
景文帝起身,拂袖而去。
直到景文帝的身影彻底消失,明媚儿看着门口,才流下泪来。
第一次从心底,真正的对景文帝失望和伤心。
名节算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
虽然她是出身青楼,不拿所谓名节当做人生最重要的大事。
可他也不能随意…侮辱她。
…………
另一边,景文帝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汪公公快马加鞭到了恒亲王府邸。
夜,越来越深了。
恒亲王府邸如今被软禁,四处都是禁军把守。
景文帝戴着恶鬼面具,汪公公则是蒙面,出示了一张令牌。
两个人便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恒亲王府邸。
直达书房。
书房漆黑一片,仅点燃了一盏微弱的橘黄色烛火,缓缓摇曳。
景文帝到达书房时,恒亲王正坐在书桌后面仿佛是失心疯了一般。
他拿着一个木头打造的假腿,细致地摩挲着,一下又一下,脸上露出痴迷来。
“陛下,恒亲王已经用了两次失魄散了。”
一旁汪公公见此上前一步小声解释道。
景文帝冷脸看着恒亲王。
片刻,汪公公主动退出了房间,紧紧地合上房门。
景文帝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面带寒霜的看着一旁恒亲王。
语气冰冷:“别装了。”
恒亲王是个心性坚定之人,他命人准备的又是一年的药量。
根本不可能只用了两次就失心疯了。
“……”
空气沉默着,凝滞下来,恒亲王还是没有说话。
半晌。
景文帝没了耐心。
“想来寺庙的东太后近来无事。”
“孤也很久没有去拜访了。”
说着景文帝便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