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归看到桑枝,眸子微眯。
“太后,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桑枝淡定回道:
“哀家出来散步,走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下而已。”
休息?
百里长归眸色犀利的盯着桑枝。
“既是休息,太后身上为何会有一股酒味?”
桑枝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在自己身上闻了两下,然后一脸无辜的否认。
“没有啊!哪里有酒味,摄政王不会是鼻子出什么问题了吧?”
似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说服力不够,还扭头朝着杏叶白芷问了一句。
“你们闻到哀家身上有酒味吗?”
杏叶白芷连连摇头。
“没有,奴婢没闻到。”
桑枝再次看向百里长归。
“你看吧!哀家身上没有酒味。”
当他是傻的吗?
主仆三个商议好了来骗他!
百里长归脸色铁青,但却不能发作,别说桑枝现在否认自己身上有酒味,就算她承认自己喝了酒,他也不能怎么着她。
桑枝无视百里长归难看的神色,仰头对他道:
“摄政王,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请让开,哀家要回慈宁宫了。”
他这又高又壮的大身板挡在门口,跟座山似的。
百里长归身子微侧,让开了路。
“谢了。”
桑枝朝他咧嘴一笑,带着杏叶白芷离开。
百里长归看着她们的身影,眉心越来越皱,总感觉这三人鬼鬼祟祟的,宛如做贼一样。
收回视线,看向三人待过的房间,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异常,百里长归不明白,她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他正想要进去再瞧瞧端倪,李大海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站定后先用力的咽下一口口水,之后才气喘吁吁地说道:
“摄政王,老奴终于找到您了。”
见他这幅着急忙慌的样子,百里长归沉声问道:
“有何要事?”
李大海回道:
“南疆质子重伤他人,皇上让您去御书房,商议要如此处理此事。”
南疆质子?
百里长归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隽的脸,对于池宴,他是接触过很多次的,那人性子温润如玉,甚至还有些过于敦厚,他怎会无缘无故的伤人。
“他伤的是谁?”
李大海回道:
“靖安侯府的赵世子,此时丞相大人跟靖安侯都在御书房呢!”
百里长归心里已经有了断定,他来到御书房,一进去就看到靖安侯跟桑成海黑沉着一张脸,坐上位的百里昊神色纠结,见他来了,就跟见到救星一样。
“皇叔,快坐。”
百里长归坐在了那两人的对面。
率先开口的是靖安侯。
“摄政王,那南疆质子在天启地界,竟然如此妄为的重伤老夫小儿,当真是胆大包天,藐视天启,以老夫之见,还是斩杀了吧!省的让天下人误以为咱们天启软弱,被一个质子给欺辱。”
他乃是一代武将,曾多次上场杀敌,因功绩卓越,特被封为靖安侯,府内只有一妻一妾,妾室无所出,只有正妻给他生了女儿赵氏,儿子赵事成。
对这对儿女,靖安侯可是当眼珠子一样宝贝着,若不然赵事成也不会长成一个胡作非为,欺男霸女的纨绔。
在他这里,儿子欺辱别人可以,但若别人伤了他儿子一根毫毛,他是断断不会放过的。
这般护犊子不讲理的话一说出来,百里长归冷笑出声。
“老侯爷,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南疆皇子伤您儿子,怎的又跟天启扯上关系,难不成您儿子能代表天启?”
靖安侯被堵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总不能真说他儿子能代表天启吧!那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他朝桑成海看了一眼,让他也说两句,若不然这件事就被百里长归给压下去了,那他儿子这亏岂不是白吃了。
桑成海清了清嗓子,看向百里长归。
“摄政王,老侯爷这话说的并无不对之处,天下百姓皆可代表天启,今日那南疆质子敢重伤侯爷之子,那他日就敢重伤别人,难不成咱们要一忍再忍,任由他想欺辱哪个就欺辱哪个吗?”
百里长归不愿跟他在这争辩,直接质问道:
“凡事有因必有果,有因有果才好断案,老侯爷之子被伤是果,为何被伤便是因,丞相大人,你能告诉本王,这南疆皇子为何会重伤老侯爷之子。”
为何?
桑成海看了一眼老侯爷,老侯爷坐在那里虽稳如泰山,但眸底却又些许的心虚,他儿子的禀性,身为父亲岂会不知,他冷哼一声道:
“定然是因为南疆质子,常年被留在天启,心生不忿,才故意伤人。”
犊子护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百里长归眼神讥讽。
“凡事不能听一面之言,既然此事已经交到了大理寺,那就让大理寺来调查,一切以调查结果为依据,倒是要如此处置南疆皇子,那就到时再说。”
一直坐在上位看戏的百里昊,忙出声说道:
“那此事就全权交给皇叔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