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狄一愣,旋即笑容逐渐消失,面若寒霜的看向嘴角不断抽动的司徒鼎。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满堂群臣,搂着司徒逸朗声道,“以后那个王八羔子敢嚼舌根,老夫第一个先劈了他!”
说话间,陈千狄气势全开,沉淀多年的杀气轰然蔓延而出,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碜。
这就是尸山血海爬出来的气场么?
果然,不同凡响!
司徒逸心底偷笑,抱上了陈千狄这条大粗腿,以后做事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太子党也会忌惮不少,不敢对自己太过放肆。
想着,司徒逸心底俨然苦笑,有靠山好是好,只希望陈千狄以后千万别恨自己。
“北蛮小儿,可敢一战?”
陈千狄猛然一声低吼,给人的感觉老霸道了!
陈千狄一掀衣袍,昂首挺胸的迈步上前,猛然把刀插在厚实的檀木地板上,然后十指交错扶在刀柄顶上,怒视北蛮使团。
“我来!”
图耳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北蛮大将,与陈千狄有过几面之交,但那时候他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卒。
还入不了陈千狄这种大佬的法眼。
要不是孟真的慧眼识珠,把他一手提拔起来,恐怕此刻还在草原上遛马。
想到要与昔日的名将对刀,他既紧张,更多的则是兴奋!
“陈老将军,多年未见,你气势不减当年呐!”
图耳摸着大胡子,戏谑的调侃道。
“哦?”
陈千狄眉头一皱,疑惑的盯着图耳,“你是何人,认识老夫?”
“当然!”图耳冷冽一笑,还满脸凶恶的说道,“当年让我北蛮恨之入骨的疯人屠,谁人不知呢?”
疯人屠?
司徒逸一愣,顿感惊诧,没想到这老头居然还有个如此疯癫外号!
“哈哈…”陈千狄得意大笑,微微点头傲然道“北蛮小儿,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老夫的威名,当日你北蛮被老夫揍得可是哭爹喊娘,没想到这才不到二十年,你北蛮就开始目中无人了,看来尔等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真眼中寒芒陡然闪动,沉吟片刻俯身对图耳嘀咕了几句。
图耳思索,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看陈千狄。
“陈老将军,本将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答应!”
陈千狄狐疑的看了孟真一眼,然后目光再次落到了图耳身上,轻哼冷笑,“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是想赌命呢?还是想赌刀呢?”
靠!
这老头不会是疯了吧?
这么老了,还这么刚么?
还敢和北蛮人赌命,人家再怎么不济也是年轻力壮,你老的胡子都白了,光体力人家都耗死你啊!
司徒逸此刻终于知道疯人斩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了!
“痛快!”
图耳心底狂喜,大笑道,“陈老将军猜的不错,我就是要你的这颗人头!敢吗?”
“有何不敢,我怕你没那个本事!”陈千狄眼中杀机大作,眼前隐约浮现当年击溃北蛮王庭,打得北蛮抱头鼠窜躲进大漠深处的那一战。
图耳思索
带上大轩名将的尸体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自己的名气也必然会响彻大轩与北蛮。
对大轩来说,也极大的羞辱啊!
“好!”
图耳爽快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名造北蛮,万人仰慕的辉煌场景。
“陈老将军放心,你的人头,必将悬挂于黑水河畔!”
“你废话太多了!”
陈千狄双手紧握刀柄一转,脚下猛然发力,毫无半点花哨,一刀直逼图耳面门。
图耳顿感一阵劲风袭来,二话不说提刀迎上。
“铛…”
两刀相撞,火花四溅!
“噗嗤!”
刀锋入肉,血涌如注!
“啊!”
惨叫响彻当场!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二人已经停下。
只不过,一人是躺下,而另一人则是捂着血肉模糊的胳膊痛苦哀嚎,殷红的血液从手指缝溢出,滴滴答答染红了地板,浓郁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
一节断刃贴着此人鼻尖深深扎入地面,再多半寸血溅当场!
司徒逸闻到这股味道,顿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快步跑到墙角呕吐起来。
可这次,却没有一个人敢嘲笑司徒逸,反而还有几个有眼力劲的人,上前轻轻拍打着司徒逸的后背,端来茶水给他漱口。
司徒逸吐了好大一会,这才缓了口气,心道自己前世也是见过血的铁血汉子。
怎么穿越了,看到血还会反胃?
肯定是先前那位仁兄还未死透的的残魂在作祟!
司徒逸自我安慰笃定道!
简简单单的一刀,朴实无华的一击,却蕴含了陈千狄几十年戎马生涯的苦修!
陈千狄摸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对着躺在地上,五官扭曲,脸上冷汗直冒,痛得牙关不停打颤的图耳慢慢走去。
“呸!垃圾!”
陈千狄啐了口口水,举刀对着图耳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