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摇摇头,叹着气的回头道:“林小友,你来看看。”
林安没多想,走上前去,一和男人对上视线,男人却对着他眉头紧皱:“这位是?”
肖晴连忙道:“爸爸,这位是林安林先生,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我特意请他过来为您诊治的。”
男人表情有些呆滞,看不出具体情绪。
他太过年轻,看起来不像历经沉浮的优秀医生,林安习惯了这样的表情猜测,直接将手搭在男人脉搏上,只一瞬,便明白了时老缘何面色凝重。
可以说,男人就和当初的童烟一样,时日无多。
而且,他看了眼肖晴,他父亲现在不仅仅是肾衰竭,他还有尿毒症。
“时老。”林安转眸,对他摇了摇头。
时老有心想说什么,忍住了,只对肖晴道:“让你父亲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时老和林安明显都是有话要说,忙安抚好父亲立刻跟了出去。
房门轻闭,肖晴期待又忐忑地看着时老和林安:“时爷爷,林先生,我父亲的病,还能治吗?”
时老没说话,看向林安,似乎是在等他一锤定音。
熟人之间不方便说过于残酷的话,林安只好来当这个恶人:“令尊时间已不多。”
肖晴的脸色刷地一下白得凄惨,她直盯着林安,良久,才讷讷道:“林先生,真的没办法了吗?”
林安不习惯和女生这么近距离对视,但他带着安抚的眼神看肖晴,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不舍:“抱歉,我能做的是开一些药缓和你父亲的痛和难受,他目前的身体情况,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就算我使出全身的力量,也只能延续几个月的生命。”
直白点就是,肖老的病治不好。
肖晴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眼泪喷涌。
她试着去抓林安的手,哽咽求助:“就算是几个月也行,林先生,求求你救救他。”
女人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是林安身为男人本性最不忍的地方,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肖小姐,这种病到后期每一刻都是痛苦,这种痛苦无法避免,我只能想办法为他减轻,所以,看你的决定?”
肖晴上前几步,伏在林安肩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却还是点头说:“只要能让父亲舒服些,林先生尽管放手去做。”
面对女人,林安更不适应明明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做得好像很熟。
但如果他的肩膀能帮助肖晴减轻痛苦,他就当做善事了,谁叫他是医生呢。
不过,这个动作真的好暧昧。
“不好意思林先生,给你添麻烦了。”
庄深将肖晴扶回卧房后,时祁上前向林安赔礼道歉。
“没事,肖小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这种时候,最好让她的家人或者朋友过来陪一下,特别是和父亲相依为命的那种,很容易思想偏激。”
“肖晴没有男朋友,也没什么朋友,我和庄深就是她最亲的朋友和家人,高处不胜寒,这就是悲哀的地方。”
难怪,肖晴大概将他当做救生圈了。
开完止痛药,林安开车回家,家里还是没人,但手机上有秦听寒的留言:我去练歌房了,中午不回来,你自己看着办。
与此同时,门铃响起。
林安开门一见,门外站着一张陌生面孔,虽说是陌生,但来者不善,眼底闪现冷色。
“你是?”
“你是小寒的弟弟林安吧,你好,我是你姐秦听寒的男朋友,我叫齐翼。”
齐翼手里提着很丰富的礼品,礼貌温和又斯文。
这是,上门踢馆来了?
男人长相属于斯文俊秀类型,看起来温和无害,又很诚恳。
但,这只是表面。
“我姐不在家。”
林安语气淡淡,站着没动,丝毫没有要请他进屋招待的意思。
齐翼脸上有些尴尬,随即变成苦笑:“看来小寒还在生我的气,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所以我只好登门道歉了,你能帮我给她打个电话吗?”
想到秦听寒跟他摆谱,齐翼就郁闷得抓狂,要不是看在林安面上,他才不来呢。
“不能。”林安笑里藏了很锋利的刀子,拒绝得很干脆,“你和我姐之间的事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不方便插手。”
齐翼表情不悦,被林安这副逐客样急得差点没隐藏住:“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小寒不在,我先把东西放在这儿,等小寒回来,还请你帮我跟她说一声,我明天再来。”
装深情是吧。
林安没答他话,只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礼品:“把东西带走,我姐不缺,也不需要。”
齐翼神色一僵,脸面便是再也挂不住:“林先生,我来都来了,你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道理,而且,礼品已经带来了,自然不会再带回去。”
“林先生,你不必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我对小寒是认真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的东西不是送给你的,你没有权利代替你姐姐拒绝。”
林安淡漠微笑:“是不是认真的你心里清楚,东西不拿走我会扔,我姐她同样不会知道。”
齐翼面子再也挂不住,恼怒乍现,就算他要求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