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個去!
这些年来,德川氏不断寻各地藩国大名的错处,动辄予以减封、改封,或者直接没收领地,让诸多藩国恐慌不已。
这个市场好像有些不稳定了。
再加上从幕府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撤藩立县”之策,如何不让地方藩国为之惊惧和愤怒。
后来,一些“有识之士”觉得总是出口棉花,换回来的钱也并没多少,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利用丰富的棉花资源,自己纺纱、织布,这样一来,就不用花费巨额资金从齐国和秦国进口棉布了,对于金银的持续外流,多多少少可以抑制一点。
近二十多年来,棉花已成为日本最大的出口物资,为幕府及部分藩国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都特么的撤藩了,这个天下还是我们武家的天下吗?
“主公,此番经营工场,恐为天下人嗤笑呀!”家老平冢正男见毛利吉元如此看重这座纺织工场,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让一个世袭武家去经营商事,怎么看着,都不成体统呀!
简直是礼崩乐坏!
“你有其他法子能弄来更多的钱吗?”毛利吉元沉默半响,幽幽地问道。
“……”平冢正男顿时哑然。
是呀,仅凭着藩内的年贡,每年撑死也就三十多万石,再加上沿海捕点鱼,山里挖点矿,搞些过境贸易,还有些许走私生意,也就稍稍增加了十几万石,可是要养数千藩军,尤其是那支规模为一千五百人的火铳部队,这点收入哪里够用?
就是因为没钱,这些火铳兵一年下来根本打不了几次实弹训练。而隔壁横关城齐国人,就连他们的轮值乡兵每个月都要搞一次实弹演练,委实奢侈至极。
若是将藩内这种没经过太多实弹射击的火铳部队拉出去跟齐国人开仗,怕是最后要被虐成狗!
自一百多年前,长州藩因为被大减封后,财政便一直陷入不敷出的窘境,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天和二年(1682年)以来,藩内屡次发布《节俭令》,削减藩士的知行,增收年贡,但并未解决财政的亏空。上任藩主毛利吉广曾坚决推行藩政改革,重新丈量土地,甚至把年供外的杂税小物成,楮木、盐田等都算入村高,以增加石高,同时实现国产品专卖制,以补充财政之不足,但最后也不过是增收三万石。
但这种极限压迫手段,也造成藩内农民的普遍穷困,使得境内各地不断发生百姓一揆(即集体抗议或反抗)事件,百姓外逃也是屡禁不止。
直到毛利吉元就任藩主后,积极改善与横关齐国人的关系,鼓励藩内商人通过横关从事转口贸易和跨境贸易,从而带来了大量商税,这才使得藩内财政稍稍好转。
然而,数年前,德川幕府开始借助国内社会思潮出现剧烈变动、各地武士和农人频频发生暴力事件,要搞“大政革新”,从经济层面,到社会管控,及至军事革新,最后又隐隐透露出“撤藩立县”的风声。再加上近几十年来,幕府对各地藩国屡屡减封、改封,乃至没收领地,由不得诸多藩国大名为之警觉。
长州藩历来为幕府所猜忌,更是经年打压的主要目标,要是德川氏真是要实施所谓的“撤藩立县”,无疑第一个开刀的对象就是他们毛利氏。
在财政稍微宽裕一点后,藩主毛利吉元随即便开始着手加强藩军的建设。通过各种渠道的走私,不断积蓄武器装备,最终历时六年,建起了藩内这支一千五百余人规模的火铳部队,以此来对抗幕府。
“为了武家传承,此番行商贾之事,亦不得不为之呀!”毛利吉元见家老平冢正男一脸窘迫的神情,微微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商贾之道,虽为贱业,但总比喜连川氏那般拦路索财之无耻行径,要体面几分。正男,以为否?”
“主公……”平冢正男闻言,也是无奈地摇头苦笑。
毛利吉元口中所说的喜连川氏,乃是足利氏的正统后代,藩祖为足利国朝,为足利尊氏后裔,世袭镰仓公方,足利氏则又是源氏武士的重要一脉,地位崇高。德川家康任征夷大将军,建立幕府后,自封为全体源氏武士的首领,自然要对足利氏多加优待,将喜连川氏“供”了起来,在关原合战后,把下野国盐谷郡喜连川地区定为喜连川藩。
喜连川氏自立藩以来,实力并不大,势力更为弱小,顶多就是个“村藩”,石高都不足1万石。跟其他诸藩一样,藩内财政都很困难,收入持续减少,穷得是叮当响。喜连川藩的藩主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憋出了一个妙计,那就是修路建舍。
虽然喜连川藩领地范围小,但却也是许多东北地区的藩国前往江户进行参勤交代的重要节点,喜连川藩的藩主就把赚钱的算盘打在了这些参勤的藩国身上。
他下令修缮领地内的道路,在修好路之后,又在道路两旁修建了许多官营宿场(旅馆),然后等着客户入住。
还别说,他这一操作还真的提升了经济,带动了藩内的发展。但好景不长,渐渐地去江户参勤交代的其他藩主们不走喜连川藩了,因为喜连川藩的食宿费用实在是太坑了。
按照传统,在前往江户的路上,藩主们需要进行大规模的“大名行列”,而这样的“旅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