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拥有治疗疟疾的药物原料仅存在于齐西两国,人为地抬高了抗疟品的价格,更是限制了其他国家大规模获得抗疟物资的输入规模。
很显然,所有人都知道这种能抗疟疾的树皮对于海外殖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
英格兰皇家非洲贸易公司在过去十年时间里,一共有五千八百多人死在了几内亚,其中因病死亡的人数为四千七百多人。
1730年,一百五十名驻扎在荷属黄金海岸的德意志武装雇佣军士兵中,能正常执勤的人只有三十二人。
法属圣多明戈殖民领地,每年死于疟疾、黄热病、痢疾、霍乱等各种热带传染性疾病的人数大概在五百至六百人(不包括黑人奴隶和黑白混血)。
甚至在个别年份,有整個移民定居点因发生大规模传染疾病而团灭的记录。
若是有心观察每一座法国城镇或移民定居点的附近荒野,你就会发现那里密密麻麻地竖立了无数的墓碑。
反观齐国人这边,自入驻瑞安港以来六年时间,齐国殖民官员和移民共计非正常死亡人数为二百三十多,其中死于各种热带传染性疾病的人仅有一百四十多人。
通过这些数据对比,便能看到齐国人的海外殖民成本--嗯,这里主要是指人力成本,要比欧洲同行“经济”得多。
这意味着齐国可以更少的人力损耗,全力开拓出更多的殖民领地。
这一切,无不让欧洲同行为之嫉妒和憎恨。
他们明明有医治热带传染疾病的“神药”,却不愿意拿出来跟文明世界的人们共同分享,这是何等的自私,又是何等的残忍。
其实,大家心里也明白,齐国人之所以这般弊帚自珍,不舍得将有关抗疟剂之类的药品大规模地对外销售,除了金鸡纳萃取提炼过程复杂,产量比较低之外,还有一个险恶的用心,那就是不希望欧洲国家对热带地区的殖民进程加快,从而提升自身实力。
像圣多明戈这座法属殖民领地,尽管以生产大量的甘蔗和烟草而使得法国人赚得盆满钵满,但却因为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湿热的气候,使得该地频发各种热带疾病,每年都会带走数百乃至上千名法国殖民者的生命,导致法国政府在控制该岛八十多年以来,人口规模仅有三万左右(不含黑人奴隶和黑白混血)。
而同样处于热带地区的齐属海州总督区(范围包括今巴拿马科伊瓦岛、珍珠群岛,以及地峡附近的阿苏埃罗半岛),在不到二十年时间,人口规模就已达近万人(不含当地印第安人)。
要知道,海州总督区距离齐国本土的直线超过一万六千多公里,即使以齐国行驶速度最快的蒸汽船,整个航程下来也要耗时一个多月,移民难度和移民成本绝对远远超过法国人。
但因为齐国人有完善的医疗卫生系统,还有相应的抗热带疾病中草药,使得移民死亡率大大低于法属圣多明戈领地,这就导致齐国所控制的殖民领地人口留存数量有一定的保障,而不需要像法国人一样,每年必须安排相应规模的移民,以补充殖民地因各种疾病所造成的人口损失。
当然,也并不是说欧洲殖民者从齐国人手里连一点抗疟剂都无法搞到。最起码殖民地的总督、高级官员、教区大主教,以及身家巨万的大种植园主还是能通过黑市高价获得一些保命的“神药”。
据悉,每一颗抗疟剂售价高达五十金圆,嗯,大概折合六百五十里弗,而且患病后还必须连续服药四至五道,端的是“命值千金”
不过,最终稿能否保住小命,还要祈祷万能的上帝保佑。
是的,齐国从金鸡纳中萃取提炼的抗疟剂治疗效果不是百分之百,只有百分之六十五到百分之七十左右的治愈率。
但即使如此,欧洲人也是趋之如骛,不惜重金求购和囤积。
两天前,关怀谨和梅纳德代表瑞安总督来到法兰西角,当面质问法国人为何要鼓动山里的马龙人袭击齐国移民定居点和种植园,是否想要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是时,那位法国总督一脸的不快,面色阴沉得像乌云一般,除了被齐国使者诘问而显得有些窘迫和恼怒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情人和私生子双双染上了可怕的疟疾。但他手里只有可怜的五颗齐国产的抗疟剂,无法同时保住两个人。
况且,这些宝贵的药品是他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准备的,委实不舍得就这么“浪费了”。
而其他殖民官员和大种植园主皆声称手中没有此种“神药”,对于总督大人的不幸,只能深表同情。唯有教区大主教表示,教堂里备有少量的金鸡纳树皮,可为总督大人稍稍分忧。
是呀,在热带岛屿,即使手里有多余的抗疟剂,但谁敢保证自己在某个时候不会患病,必须要依赖这些“神药”来保命?
于是,这位路易斯·拉贝里总督便通过自己的事务秘书,婉转地向两位齐国使者表示,希望能以一个合适的价格从他们手中购买几颗抗疟剂,以拯救自己亲密的爱人和孩子。
作为回报,他可以在自己职权范围内,就马龙人袭击齐国移民定居点和种植园一事,向齐国做出相应的赔偿,并竭力约束镜月湖西侧的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