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油水,以此哺育和滋养尚处于襁褓中的庆国工业。
齐属瑞安总督区宣布废奴,庆国政府自然是收到了这个令人既可笑、又可恼的消息。
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的反应,也是出奇得一致,庆国上下认为齐国人的做法不过是权宜之策,是为了应对法属圣多明戈的军事威胁,想通过废奴运动,让法属殖民领地乱起来,从而使其无法专心对齐属瑞安总督区发起针对性的进攻。
你信不信,若是齐战胜了法国,夺取了法属圣多明戈后,一定会将法国人的种植园和奴隶原封不动地接收过来,然后继续通过压榨那些奴隶,获取源源不断的蔗糖收益。
难不成,届时齐国人还会真的宣布解放黑奴,然后给予他们一份公平的雇佣合同?
想不到,从齐国引进的这些学者、教授竟然会天真地相信齐属瑞安总督区的废奴运动,继而联名向庆国政府发出建言,要求废除庆国境内的所有奴隶,让他们获得“公平”的国民待遇。
自然,他们的建言被庆国内阁相关部门婉言拒绝,表示废奴与否必须对整个社会和经济层面进行通盘考虑、全面研究后,方能做出相应的决策。
总不至于,因为一小撮人的“圣母情感”泛滥,就要让我庆国遭受重大经济损失吧!——
中京城位于湘河(今阿根廷南部的内格罗河)南岸,为庆国都城已愈五十多年,人口规模超过三万人,虽然比不得利马、墨西哥、累西腓等历史悠久的大城,但在南美地区也算的上是一座难得的重埠大邑,更是南方最大的商贸集散中心,异常繁盛而喧嚣。
而湘河北岸的临湘城(今阿根廷卡门-德巴塔哥内斯市)则显得格外清幽和素雅,如同孑孑而立的孤芳少女,坐看对岸中京城的闲庭花落。
初时,临湘城只是作为中京的屏护要塞存在,六十多年前,庆国曾于此跟西班牙鏖战数月,最终在付出了千余人的伤亡代价,才堪堪守住了该城。
当庆国将国境线逐渐北移至拉普拉塔地区后,临湘城也就此失去了要塞屏护的军事作用,而成为一座普通的临河小城,并且还因为对岸中京的虹吸作用,使得该城不论是在人口数量上,还是在经济发展上,都不可避免遭到一定的抑制。
“若是我庆国将都城迁移至兴庆城,那么,这座小城怕是就此完全没落了。”临湘高级中学堂教谕长左应端站在昔日要塞的塔楼上,俯瞰整座小城,不由发出一阵感慨,“毕竟,兴庆城位于富饶的东南大平原核心之地,物产丰裕、土地肥沃,加之又临大洋之侧,距离西属秘鲁总督区和葡属巴西也不算太远,必然会吸引更多的人流和物流于此汇聚。”
“怎么,左兄不想着跟我们一起返回汉洲,却要琢磨着跟庆国诸多政府机构和科教机构搬去兴庆城?”中京大学物理教授纪俊清笑着问道。
“我一个中学教谕长,何须凑这个热闹?”左应端摇摇头说道:“我只是稍稍有些担心,我所负责的高级中学堂刚刚才进行了一番扩建,若是受迁都的影响,会不会导致大量的人口跟着外迁至北方,从而让这座设施逐渐完善的学校面临生源不足的窘境。”
“庆国要是能将大量奴工孩童吸收入学,那么何须会担心生源不足的问题?”中京大学化学教授闫德轩冷声说道。
“闫兄依旧还对庆国蓄奴问题耿耿于怀?”左应端微微叹了一口气。
“前宋时期,华夏神州便已大范围的废除奴隶,转为人身平等的雇佣关系。”闫德轩说道:“想不到,经历了数百年的世事变迁,到了如今这个年代,竟然还有奴隶这种甚为野蛮、也是甚为愚昧的现象。一念至此,羞于面对古人呀!”
“左兄,你认为前宋时期当真废除了奴隶?主仆之间的雇佣关系亦为真正的平等?”
“……”闫德轩顿时为之语塞。
“即使非为真正平等,但在律法之中,主仆彼此身份却为平等之权,更无有人身依附。”同样来自中京大学的教授范之绶开口说道。
“若是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空有‘平等地位’之权,于奴隶自身而言,有何意义?”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平等!
“有些事情,即使无法真正实现,但总要有一个开始,终究会起些作用的。”纪俊清郑重地说道:“而且,我们始终相信,生而为人,自当平等。也许,我们这一代,或者下一代都将无法实现,但事情一定会慢慢有些变化的。”
“可是,我们作为师者,不是应该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传道受业解惑上面吗?”左应端继续耐心地劝说道:“若是三位仁兄就因为政见看法的不同而做出离校返乡的决定,是不是显得有些意气用事?诸位需知,在庆国,不论是基础小学教育,还是中等初级教育,乃至大学高等教育,都是极为落后的,亟待我等有识之士加以改变和提升。我们不该为了一丝执念,而置莘莘学子而不顾呀!庆国需要你们,那些学生也需要你们!……为了他们,留下来吧。”
“庆国少了我等几人,难道整个教育事业就会停滞不前?”
“但有了你们,庆国的教育会前进一小步。”
庆国直到1678年,为了培养本地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