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软的状况骤然改观,一根根铸铁轨刚刚从熔炉中取出,尚未完全冷却,便被一辆辆重型马车运到港口或者火车站,然后送往一个又一个等待铺设的铁路工地。
有些铁路线的轨道本身就像帝国的纽带,规模极大的殷洲太平洋沿岸铁路通过山间谷地和高耸的铁桥,在海岸边蜿蜒而行;正在修建的苏伊士铁路复线将红海和地中海连接得更为紧密;黔州的黄金运输线,穿过山林和荒漠,迅速地从金矿驶向昌宁港。
更为庞大的印度铁路网在工程师的规划下,正在夜以继日的加紧施工,从一座座齐国人控制的海边据点向内陆腹地延伸,如同一根根血管,插入印度人的身体中,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加速输入愈发庞大的帝国躯体中。
这个时期,在帝国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铁路工人工作的身影。甚至,在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帝国领地内也会奢侈地修建一段铁路线,如仅两百多平方公里的中阳岛(今马耳他岛),就修筑了一条横贯东西的铁路,长度不到二十公里。
齐国人肆意的挥霍每年产量多达千万吨的钢铁,除了不断延伸的铁路,还有无处不在的铁桥,以及展示帝国声望的各种铁塔和以钢铁为骨架的摩天大楼。
哦,对了,还有那些吨位越来越大的钢铁巨轮,正在不断的汰换渐趋落后的木质风帆船。
这是一个十足的钢铁帝国!
相较于齐国的铁路建设已接近于饱和,而欧洲大陆的铁路开发,才刚刚开始。
荷兰东印度公司凭借雄厚的资本,在去年获得了从鹿特丹至汉诺威的铁路开发权,以此加强荷兰与德意志腹地之间的经济联系,并进一步促进和提升欧洲第一大港鹿特丹港的航运地位。
当然,作为一家国际贸易巨头,荷兰东印度公司自身并不具有修建铁路的能力,但它却凭着与齐国本土资本千丝万缕的关系,很容易从汉洲本土请来一批全球最为专业的铁路工程师,帮着它完成这条前景远大的“黄金铁路线”。
它所能做的,就是依托自己在欧洲强大的影响力摆平这条铁路线在建设过程中的出现的各种政治和经济问题,以及用最低的价格从汉洲进口相关的铸铁轨和蒸汽机车。
却未料到,在连续采购了三批铸铁轨后,贪婪的齐国人竟然以战争即将来临为借口,擅自将供应价格提高了百分之十五。
此举,不免让主持采购业务的德伦斯大为光火。
要知道,为了建成这条铁路,荷兰东印度公司分别在阿姆斯特丹和建业两地特意发行了为期十年的两百万盾和三百万盾公司债,年息为百分之六点五,财务压力还是相当大的。
为了节约成本,东印度公司在铁路建设的各个环节那是极尽的压缩费用,就是希望公司修建的第一条铁路能一炮打响,成为公司最为优质的资产,从而为股东带来丰厚的回报。
可以预见,这条铁路完工后,依托沿线地区庞大的人流和物流,盈利是可以有一定保证的。
但是,在欧洲修筑铁路成本也是相对较高的。
且不说铁轨的生产工艺相当复杂——生产过程涉及多个复杂步骤,包括冶炼、轧制、精整、集中检测以及长定尺化生产等,每一步都需要高度的技术和精确的操作,除了齐国,欧洲仅有英格兰能少量生产,但成本极高--就是人工费用也让人有些难以承受。
哪像齐国,在本土和海外殖民领地修筑铁路时,“雇佣”了大量的土著劳工,可以将建设成本压得极低,再加上本土廉价的钢铁供应,使得齐国的铁路公司财务报表非常好看,投资回报率让无数的股东也是极为满意。
在欧洲修筑铁路,从齐国进口铁轨和蒸汽机车,本身价格就要比汉州出厂时高出一大截,另外还多了一项不菲的运输成本,若是采购成本再增加一点,岂不是会让公司高层急得跳起脚来?
在齐国生活工作了差不多十五年了,德伦斯是深知部分齐国关键产品的出口是有多么的暴利。
一辆普通的蒸汽机车——之所以说是普通机车,是因为该设备的生产工艺和技术为二十年前的非先进产品——齐国人就敢在出产价的基础上直接加个倍的数额卖给你。
一架蒸汽动力的纺纱机,齐国人往往会以生产成本的十倍价格销往欧洲。
一台精密的螺纹切削车床,齐国人会脸不红心不跳地加价二十倍到三十倍卖给所需要的工厂主!
齐国水手吃腻了的牛肉罐头,到了欧洲竟然可以卖得比两只鸡还要贵,而且还经常被贵族商人们当做宴会中的高级冷盘。
是的,齐国的日常消费品是物美价廉的代名词,但齐国的中高端机械设备和特有商品则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天价”。
但所有的消费者却对此毫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因为那些中高端的机械产品只有他们齐国人才能生产。
至于,他们为何要卖出那么高的价格,齐国人振振有词地说,因为这些机械设备倾注了大量的技术研发成本和实验成本,再加上齐国工人高昂的人工成本,这么一分摊下来,自然就显得产品“稍稍”贵了点。
说白了,就是因为我们欧洲根本造不出来啊!
既然欧洲无法生产制造出来,那么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