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大意。
顾惜灵最先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小声说:“牵扯到宁王,那这事情,对长宁侯府来说,生死攸关。”
宋氏听到顾惜灵的话,也逐渐缓过来神。
虽然推断结果惊悚,但也比他们被蒙在鼓里强。
惊恐之余,宋氏内心居然有点开心。
这次侯爷不是色令智昏,也不是对白姨娘念念不忘,而是想趁机寻找白姨娘身后的“主谋”。
从感情上来说,对宋氏来说是好事。
“侯爷,辛苦了!”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宋氏性格内敛,看向长宁侯的眼神,十分坚定。
周瑾看向父亲,又恢复了以往的敬仰,“父亲,原来您有苦衷,是我误解父亲了。”
原本自责惊愕的长宁侯,被妻子儿子宽慰劝说,压在身后的千斤重担仿佛卸下了。
他内心五味杂陈,叹息一声,“让夫人费心了,这次多亏了惜灵。一直以来,我在怀疑,但有很多疑惑。”
宋氏摇头,“侯爷莫要如此,长宁侯府是咱们的家。即使费心,那也是应当的。”
“难得惜灵初来长宁侯府,也能不顾侯爷误解,也要大胆说出猜测,有心了。”
长宁侯周泽点头笑笑,“是的,一直以来,我在怀疑,但我有很多事想不明白。今日听惜灵这么一说,也算是拨开乌云见明月。”
顾惜灵谦虚,“父亲,母亲,惜灵不敢居功。如果不是父亲和母亲宽厚,世子信任,怎会认真听我的这些推断呢?只会当作信口开河,满口胡言。”
周瑾满心满眼都是顾惜灵。
他跟顾惜灵相处甚多,早就知道顾惜灵聪慧,但只限于后宅,但没想到在政事上,也很机敏。
“惜灵,你对侯府的心,是好的。即使说错了,也没事。父亲和母亲宽厚,不会怪罪你。”
顾惜灵沉静点头淡笑,“嗯!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咱们刚才的推测。接下来只要父亲有所提防,应该不会上当。现在饭菜快凉了,咱们先吃饭,然后再一起筹谋应对,渡过这次难关!”
宁王再想诈死,顾惜灵不答应。
一定要让他死了!
宋氏点头浅笑,“是啊,侯爷。此事需从长计议,先用膳。”
长宁侯颔首,轻抚美髯,“好!”
顾惜灵起身,要给公婆布菜,但被宋氏按下去了。
“孩子,都是一家人,我和你公公又不是不能用筷子,不用你布菜。你快快坐下,趁着现在无人,好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长宁侯也颔首微笑,“我们想吃什么自己夹,你坐下用膳。瑾儿,惜灵,你们年轻,脑子灵活。你们有何妙法?”
周瑾不假思索回答:“当然是抓住白姨娘,然后严刑拷问,找出操控她的那个人,进而顺藤摸瓜,找到主谋。”
“然后呢?”长宁侯周泽扯了扯嘴角,虽然这也是办法,但谈不上“妙”。
周瑾一怔,“然后送往官府,绳之以法。”
长宁侯周泽心里哇凉哇凉的,官府要是这么靠谱,哪还有冤假错案?
再者,牵扯到宁王,官府敢受理?
最后捅到陛下面前,就凭一个长宁侯府的一个妾室,就想扳倒宁王,也太想当然了。
宋氏垂眸苦笑,她这个儿子太过理想化了。
人是聪慧,但没有经受太多挫折,也没有见识过官场沉浮黑暗险恶。
她想听听生长环境跟瑾儿截然不同的儿媳妇如何说,抬眸轻笑,轻声细语,端庄有方。
“惜灵,你也说说,你公公刚刚可是说了,说错了,不要紧。说对了,有赏。我就跟你直说了,朱雀街上三间门脸三层楼的大铺子,就是奖励。”
本来顾惜灵不想继续说了。
毕竟公公和婆婆,还有周瑾都是聪明人,一定能想到好办法解决问题。
可现在公公和婆婆很显然不满意周瑾的办法。
哎,只能说周瑾太过正直端方了!
他还是继续老老实实编书吧!
现在婆婆许以重利,那顾惜灵可就来劲了!
虽然她的嫁妆还算丰厚,但谁会嫌弃好东西多呢?尤其是朱雀街的三间门脸三层楼的铺子。
有价无市!
顾惜灵放下筷子,快速咀嚼,咽下嘴里的肉,用帕子轻轻擦拭嘴角,“母亲,父亲,世子,那我说了,你们可别觉得我狡诈!”
周瑾乐不可支,笑了出来,“娘子,说来给夫君我听听,让为夫瞧瞧我家娘子多狡多诈?”
顾惜灵翻个白眼,轻哼了一声。
心中腹诽,其实也没有多狡多诈,反正把周瑾卖了还能让周瑾感激涕零地奉上卖身的银子。
宋氏看到儿媳妇这娇俏的模样,眉开眼笑,“瑾儿,怎么能这么说你娘子呢?咱们正在共商大事,可不是玩笑。”
周瑾讪讪笑笑,“是,我错了,还请娘子不要怪罪。”
“惜灵,你说吧!”长宁侯眼露鼓励,“对敌人狡诈,就是对家人的爱护。不要有心理负担,可以畅所欲言。”
顾惜灵点头,轻启樱唇浅笑,“儿媳曾经在闺中看了一半书,惊为天人。”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