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目瞪口呆,顾惜灵可真是神勇啊!
他自愧不如!
除了祖母,曾经当着父亲的面摔茶杯,今天开了眼界!
宋氏一怔,旋即垂眸,压下嘴角的笑意。
她越来越喜欢顾惜灵了,这姑娘把她想做但一直没做的事情,一一都做了。
长宁侯一愣,但很快就入戏了,反应很迅速。
“幽兰已经知错了,诚心悔过三年。顾氏,念你初犯,这次且饶了你。若是以后还为难幽兰,我定不轻饶。”
顾惜灵哽咽,连忙应下,“多谢父亲,儿媳……儿媳知错了!”
说完,顾惜灵看向周瑾,对他眨眨眼睛,那双眼睛泛红泪水涟涟。
周瑾此时看到顾惜灵流泪,惊讶之余,说不出训斥的话。
顾惜灵小脚踢了周瑾一下,气氛都到这了,怎么接不上呢?
周瑾被提醒,最终还是舍不得训斥顾惜灵,于是决定改变设定,朝着父亲大声反驳。
“惜灵没错,父亲,你不能这样训斥她。明明就是白姨娘不懂规矩,作为世子夫人,怎么就不能训斥不守规矩的贱妾?”
“您是非不分,长宁侯府可还有世子夫人的位置?可还有我母亲和祖母的位置?”
长宁侯周泽又是一怔,想到三年前儿子也跟他争吵,那时候的儿子梗着脖子反驳他,但并没有如此大胆。
这应该是儿子的心里话,当时想说但没敢说的,今天全说了!
顾惜灵看看长宁侯愣神,又看看不紧不慢的周瑾,再看看垂眸不语的婆婆宋氏。
哎,都不会演戏!
顾惜灵只能再次出手,拿起一只碗用力往地上一砸。
声音清脆,也很响。
外面的仆人根本不敢抬头,一个个缩着脑袋,但这并不妨碍支起耳朵偷听。
这一声脆响,瞬间让长宁侯回神,暴怒出声,“混账,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居然管起长辈的房里事情,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周瑾也被脆响,惊得一个激灵,情绪被带动起来。
“长辈有错,晚辈照样能说。如果你以长辈压我,那我就把祖母接回来。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目无尊长?能不能成体统?”
慢热的宋氏终于准备好了,表情淡然冷漠,“侯爷若是喜欢白姨娘,宠着便是,在兰苑即可,不用出来碍眼。瑾儿,惜灵,不早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说完,宋氏面色阴沉地从饭厅离开。
所有的丫鬟婆子看到了侯夫人不高兴。
“哼!”周瑾也拉着顾惜灵的手,气急败坏地走出正院。
下人们离得远,但隐约听明白了。
侯爷正在给白姨娘撑腰呢,不仅训斥世子和世子夫人,还让夫人也生气了。
时隔三年,白姨娘又高调回归了。
一些探子,快速把消息传出去,换来真金白银的赏钱。
周瑾从正院回到紫竹院,这一路上气哼哼的,因为走得快,频繁甩着长袖。
顾惜灵低头,没眼看,觉得周瑾就像过家家一样,跟他平时生气的模样大相径庭。
到了紫竹院。
周瑾直奔顾惜灵的房间,进来之后,用力拍桌子,“人呢?不知道泡茶吗?”
之前被打了板子刚刚恢复的秀珠,今天刚刚当差。
听到周瑾的声音,吓得两腿哆嗦,赶紧往后缩,把后面的秀兰推了出去。
“秀兰,我……我的伤还没好,你去伺候!”说完,秀珠落荒而逃,再也不敢待在这里。
秀珠虽然还是想做姨娘,但绝对不是做周瑾的姨娘。
秀兰看着秀珠落荒而逃,捂嘴偷笑。
这是被打怕了!
秀兰赶紧端来茶壶,进来给周瑾泡茶,“世子,请用茶。”
此时顾惜灵走了进来,朝着秀兰挥了挥手,“秀兰,下去吧,别让人靠近。”
“是!”秀兰应下,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周瑾瞪了顾惜灵一眼,显摆做夫君的威仪,“倒茶!”
顾惜灵嗤笑一声,翻白眼,“演戏,还能上瘾啊?关键还演得一点都不像!”
周瑾听到这话一愣,“我……我刚刚不是表现得很生气吗?”
“你想想,你平时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顾惜灵问,刚刚走在周瑾后面,她快要憋不住笑了。
周瑾沉思片刻,讪讪笑笑,“我刚刚不是想表现更加明显嘛?”
“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跟平时一样。把你对我生气的模样表现出来就够了。”顾惜灵提醒。
幸好是晚上,即使周瑾的反常举动,也没有被别人看到。
周瑾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多谢娘子提醒!但愿这次我们长宁侯府能够渡过难关!”
顾惜灵重重点了点头,语气无比坚定,“一定可以!”
周瑾挑了挑眉,“你为何如此笃定?”
顾惜灵不假思索回答:“因为这是我的家呀!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家!”
难得遇到这样的好婆婆,有这样心思简单的夫君周瑾,十分珍惜这段时间在长宁侯府的悠闲小日子。
谁想破坏她的悠闲小日子